磨细磨细 [樓主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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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7-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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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景缎(九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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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渊略加沉思,说道:「紫缘,你说听到木石脱动的声音,那是什么样的声 音?」紫缘道:「就好像老旧的木门开关时,门轴转动不灵的声音。」
想了一想,又道:「对了,在那之前,好像有东西落在我躲着的箱子上头, 那声音传出来时,地面似乎有些震动。」
文渊听了,思索一阵,道:「如此说来,这里多半有什么翻板机关。」
说着回头扫视后殿各处,看来看去,也只有一个又一个的红木箱。紫缘看着 他转来转去,也帮着四下查看,走到自已藏身的木箱旁边时,抬起头来,往墙上 望去。
那边文渊见了,心觉奇怪,问道:「紫缘,怎么了?」紫缘道:「我在想, 落在箱子上的到底是什么……你看,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东西,而且在你来以前, 没有别人的脚步声了,应该不是有人清理过这里。」
文渊一听,忽然起了个念头,说道:「或许不是东西,是个人呢?」紫缘一 愕,道:「人?」文渊点点头,轻轻一跃,站在木箱盖上。若是轻功极高之人, 旁人听来可能悄然无声,但紫缘身在箱中,箱上突有动静,自能察觉。文渊道: 「或许有人站在箱子上开启机关,使得这后殿中央地板陷空,让师妹她们落了下 去。这些箱子下面必是实地,足以落脚,皇陵派的人在其上开动机关,不致一同 落下。」
紫缘转念一想,道:「不对啊,我也听到有很多男子的惊呼声,不只韩公子 一人。」文渊一怔,道:「这就奇怪的紧了。」又道:「不论如何,得先找出有 无机关。」他立在箱上,仰首察看墙上层层石砖,忽然发现离头顶约莫三尺之处, 一个砖头边缘带着少许血迹。他心下暗道:「若是激战之中鲜血飞洒,不该会到 如此高处,可能是那人手上沾血,或是负伤,扳动此处机关,留下了痕迹。」
想到此处,文渊企足抬手,试着去推动那砖头,砖头纹丝不动。他沿着砖头 边缘或按或推,推到石砖左侧时,那砖头缓缓转入了半吋。文渊大喜,用力一推, 条形石砖陡然左右翻转一圈,翻出的一面金光灿烂,刻着一个金字「皇」。
突然之间,后殿地板隆隆作响,殿中地砖剧烈震动,突然「康啷啷」一串沉 厚声响,中央一大片地板快速变化,有的向四方收入,有的向下疾翻,正中央十 余块却崩离分解,直落而下,殿上陡然现出一个长八角形的巨大空洞,于黑暗中 扬起大片尘土,层层扩大,巨响于地宫中回荡不绝。
忽听紫缘一声惊叫,纤细的身影跌落洞中,脚下的地板竟也一同消失无踪。
文渊大惊,叫道:「紫缘!」身子一跃,向下飞落,原先所踏的木箱紧跟着 落下。文渊倒身纵落,顺势一蹬木箱,落势陡然增快,右手一伸,握住了紫缘手 腕。
但是两人已经身在虚空,文渊无处借力,虽然拉住紫缘,两人依旧飞快跌落, 耳边飕飕风声扫过,火折被劲风所熄,倏然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陷入黑暗,仅是瞬息之事,两人旋即冲入一片亮处,映入眼中的是一大片碎 石地,地上躺着数名男子。文渊临危应变,将紫缘拉入怀中,内息接连急转三周, 凝神默存「御风行」心法,眼见离地已不及丈许,当下内气放松,身子一轻,直 坠之势竟然缓了不少,斜偏而出,半空中身子转直,右脚尖在一个疾落的木箱旁 用力一踢,借力移身,坠势急转横飞。
御风行功法一出,如落叶飘零,舒缓自在,将下坠之力重重化解,这一横飞 飘出三丈有余,脚尖一落地,随即向前冲跃,以减力道,再次着地时,文渊陡觉 右脚一软,被这股大力冲得一阵酸麻,一时站不住脚,向前直倒。
他唯恐紫缘摔伤,还没碰地,便急忙翻身,背下面上,「砰」地一声,文渊 跌躺在地,又滑出数尺,紫缘在他身上,却是丝毫没有受伤,只是「啊」地惊呼 一声。
文渊虽然撞得头昏眼花,总算没有和紫缘直接跌得重伤,松了口气,笑道: 「咱们命大福大,没摔个粉身碎骨。」紫缘余悸犹存,低声道:「真吓死我了…
…」话才说出,只听得砰砰磅磅一阵乱响,一堆木箱夹带着无数砖板自空而 落,一个个砸得支离破碎,不少压在地上那几人身上,也无反应,显然都是死尸。
嘈杂止息,文渊缓缓坐起身子,道:「看来机关找到了,可有点不太对劲, 这地洞开得只怕大多了,这些箱子本来没落下来。」紫缘微笑道:「本来我们应 该还站在上面。」文渊笑道:「总之是要下来找人的,不过下来的方法不太高明。」
叹了口气,道:「韩非子曰:「无参验而必之者,愚也」,我没先研究清楚, 匆匆忙忙地乱动机关,招惹祸害,非只愚也,乃愚不可及也。」
紫缘嫣然一笑,道:「子曰:「不迁怒,不贰过」,文公子,这不迁怒你已 经做到啦,只要注意不贰过,那就可与颜回相提并论,颜回岂可谓之愚哉?」文 渊微笑道:「颜回敏而好学,闻一知十,我可大大不如,担当不起。」
两人站起身来,走到落下处抬头探看,顶上已然封死,不知地板如何复原。
环顾周遭,乃是一个天然生成的巨大石窟,机关通落处,洞顶高逾十丈,数 条岩洞通道延往四面八方,岩壁上悬挂了盏盏油灯,照耀得洞中灯火通明,照得 两人身前身后淡影无算。
文渊沉吟道:「这地洞浑然天成,不像是长陵地宫设计中所该有的,定是皇 陵派所另行接通。」紫缘道:「皇帝的陵寝,怎能容许他人随意改建?」文渊道 :「我也想不透,龙驭清再怎么得势,也不可能擅自将皇陵视为己地,此中必有 古怪。」说着看着脚边木箱残骸,若有所思。
紫缘轻轻抿着嘴,想了一想,说道:「文公子,我有个想法,不知道是否为 真。」文渊用手指绕绕剑穗,道:「也许我们正好想的一样。」紫缘道:「我猜 想,这个长陵地宫可能是假的。」
文渊一弹剑穗,点了下头,说道:「地宫入口如此明显,中殿、后殿都没有 皇帝后妃的棺木,而这些木箱……」说着向地上一指,道:「……里面没有任何 陪葬器物,加上又有这个位在地宫之下的洞穴,全然不是地宫的堂皇模样。」紫 缘道:「正是,这地宫多半是成祖皇帝的一个假陵。」
帝皇陵墓,为防后人蓄意入侵,或掘墓盗宝,或毁坏龙体尸身,自然重重防 卫,他人就连想寻得地宫都未必可得,遑论探墓。曹操传说有七十二疑冢,令人 难分真伪,后世真龙天子的陵墓,也有种种传说,迷路石、暗箭、飞刀机关,越 发增其神秘色彩。若说此处为成祖所建的假陵,并非无稽之谈。建造陵墓,耗费 人力物力极钜,然而对于贵为九五之尊者,又何足惜?若说此处真为假陵,而皇 陵派将之作为本门所有,便合理得多,当朝皇帝也可容许。
文渊和紫缘多方推敲,更觉所想不差,文渊抬头望着已然关闭的洞顶,轻声 道:「这里隐蔽于地底,深幽难至,或许任师叔便是被关在此地。」紫缘道:「 这么多通路,可往哪一条找才好?」文渊说道:「这里几具尸体,看来刚死不久, 若非从上头跌死,便该是跟师妹她们交手而被击毙。我们且先找找附近,看有没 有打斗留下的线索。」
两人一齐绕行地洞,共有六条岩洞通道,里面亦有油灯照明,其中一个洞口 前落着一枚弹子,文渊捡起一看,正是杨小鹃所用的白蜡弹。文渊道:「弹子落 在这儿,可不知是从哪里射过来,或是行走掉下的。」紫缘道:「既然无迹可寻, 只有听天由命,随意选一条了。」
当下两人往面前洞道走了进去。这洞道高约二丈,蜿蜒曲折,却甚是宽阔, 两人足可并肩而行。走出约莫十来丈远,眼前又是一个大洞窟。相连着三条洞道 之外,壁上又有五道铜门,各自分散排列,洞窟中央摆设着几张石桌石椅,几名 汉子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笑闹,见到文渊、紫缘来到,都瞪大了眼睛,并非注意 文渊,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紫缘。
容貌本已娇美绝伦的紫缘,此时衣衫不整,上身披着文渊的长袍,算是无事, 双腿却只有衣摆稍加遮掩,若隐若现,迷人之极,洞中数人真是看得灵魂出了窍, 一个人看得出神,没拿稳酒碗,「乓」地砸碎在地,酒水散了一地。
虽说重要部位都有掩蔽,可是被一群陌生男子看见自己裸露的双腿,紫缘还 是羞得面红耳赤,后退了一步。文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立时飞身而出,双掌飞 舞,东一掌,西一掌,先后五掌打出,将五名汉子一一击昏。这五人也是武功平 庸,全无抵挡余地,只看得美人一眼,还没来得及起色心,便已当堂受报。
文渊见五人服饰相同,腰带上都有龙鳞纹样,微微一怔,道:「他们是龙宫 派的。」紫缘奇道:「龙宫派的人,怎么会在这里?」文渊道:「想来是龙驭清 请来协助看守任师叔。」心中暗想:「这么说来,敖四海也可能在这里,我气力 未曾全复,倒要小心提防。」
紫缘说道:「文公子,这里有门,可能通到什么房间或牢房。」文渊道:「 我来看看。」他放轻脚步,走到西边第一扇门前,侧耳倾听,不闻有何动静,轻 轻推门,那门应手而开,里面乃是一间石室,摆设整齐,有床有桌,只是空无一 人。
他走到第二道门前,里面也是一样景象。第三间房依然如此。到了第四间房 门前,文渊凝神静听,隐隐听到几声呻吟,语音清脆,乃是少女声气。
只听一个男子笑声传出,说道:「怎么样?你可服本少爷了吧?」那少女叫 唤得越发急促,哀求道:「够……够了……真的不行了……啊、啊……」
只听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:「少爷,骆姑娘是要和敖掌门、唐先生他们一起 看守要犯的,该让她快点回去,万一巾帼庄那些人找到了……」忽听一声闷响, 似有什么重物碰撞声,跟着那男子大声喝道:「放屁!那些女娘有什么本事,难 道敖四海应付不来?就算加上什么小慕容,也有唐非道在,他不是没几招便把那 丫头伤了吗?你这老头还担心谁能救出任剑清?去!别扰了我的兴致!」那老者 不再说话,门后只传来那姓骆少女的阵阵呻吟。
文渊听得清楚,暗暗吃惊,心道:「敖四海果真在此,那姓骆的女子,莫非 是神驼帮的?我只知骆天胜有一子骆英峰,倒不知有女儿,不过武功该当相差不 远才是。那唐非道是什么人?小茵战至兵器断折,便是与这人交手么?这男子和 老人又是何人?少爷,少爷,难道是龙驭清的儿子?」
紫缘见他驻足不动,心知他定是听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,当下蹑手蹑脚地走 了过去。她虽然身无武功,不若文渊内功精深,耳目灵敏,却也听到门后传来一 波又一波荡人的春声,又见文渊一副专心倾听的样子,不由得羞不可抑,低声道 :「听什么?这种事情也好听的这么入神?」
文渊一怔,知她会错了意,当下压低声音,说道:「他们说到了任师叔。」
紫缘一听,脸上现出微笑,道:「原来如此,我说你怎么会……这么专注呢。」
说着别过了脸,抿嘴轻笑,脸上泛起红晕。
文渊见了她这般羞涩模样,加上门后的浪荡声音,忍不住心中一跳,轻轻抱 住紫缘,低声道:「里面那女子是该在看守任师叔的,要探出任师叔的所在之地, 正可着落在她身上套问,又或许他们一会儿会说起。」紫缘轻声道:「你还要听 下去?」文渊虽觉对紫缘太过羞人,但要找到任剑清,这是极要紧的线索,当下 低声道:「只得听了。」
两人倚在门边,静静探听,只听那少女越叫越失神,几声高亢的呻吟后,终 于停了声息,紫缘没再听到声音,文渊内功精纯,也只稍稍听到几声男子粗重的 喘气,夹杂着两三声少女嘤咛。
原以为房中已然完事,不料忽听那少女一声大叫,声音中混着欢愉和苦楚, 紧跟着又是激情的吟叫,如波浪般起伏不止。紫缘被文渊抱在怀中,耳听浪声阵 阵,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,略一转身,胸口贴着文渊胸膛,螓首倚在他颈边,「 哎」地轻轻叹息一声。
此时她没有拉着衣襟,文渊给她的长袍没盖住她胸前,两人胸口身体相贴处, 只是紫缘一件肚兜,文渊上身薄衣。文渊抱着紫缘,香泽微闻,娇躯在怀,又感 受到她酥胸的柔软,心中实难克制,忍不住在樱唇上轻轻一吻。
这一吻之下,两人心情激荡,柔情增生,房中的声音溜过耳边,都没加以注 意。好在那称作少爷的男子全心翻云覆雨,那老者也没多说话,两人自也没漏掉 什么要紧消息。文渊伸手轻轻抚摸紫缘后颈,爱怜之极,另一只手则在她腰后缓 缓揉着。
紫缘满脸羞红,身子酥麻如醉,软绵绵地靠在文渊怀里,柔声道:「文公子, 我……我们现在可不能乱来。」文渊心中一凛:「这话不错,我跟紫缘身在敌境, 可没有调情的空闲。」当下低声道:「我们都自制些罢。」紫缘微微颔首,娇羞 难言。虽说是要自制,两人却不肯分开,只是没再亲热下去,凝神听着房中动静。
然而房内那一对显然短时间内没再说正事的余地,男的连连呼喝,女的浪声 不停,而且越演越烈。两人听着听着,只有越抱越紧,紫缘心神不定,自觉呼吸 渐促,心跳加快,只羞得耳根也红了,只盼房中快快进入尾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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