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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起凸起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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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04

  
【蝶恋的奇妙日常】(04修)  
铃声响起,是为解脱。  
「虽然刚考完期中考,但是同学们不可怠慢,周末除了休息以外,也别」  
老师的身影和言语如花瓣般,拂过蝶恋随喧嚣吹去。  
脸上浮现一抹微笑,露出蝶恋对于周末的期待。  
「同学们可以下课了。」  
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。  
待到人群蜂拥而去后,蝶恋才起身离开。  
「哼哼~今晚样做什么呢?」  
蝶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刚转出校门,就迎头碰上正在跟男友嬉闹的千夏。两人对个正眼,随后各自别开。这算是冤家路窄吗千夏男友察觉到气氛异常,也扭过头。发现是蝶恋后,礼貌地笑了笑。蝶恋则是点下头示意,便转身无事身后传来的骚动,迅速远离。以他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吧思考着千夏与男友之后的关系,蝶恋问触手袜:「你有没有同伴,或是同族之类的?」  
肯定。  
「欸?也是袜子一样的存在吗?」  
否定再否定,表示触手袜不知道。想了想触手袜最初的模样,地上一摊污渍的形象让蝶恋失去好奇心,继续构思晚上要做什么。  
天光将暗,闹区街上人声熙攘。两侧破旧的三层洋楼在翻新之后,有的贴上彷红砖外墙,有的装饰着大理石浮凋,摇身一变成为老式商街。一间间店铺嵌在其中,咖啡馆、南北货铺穿插在一起,新旧交陈的感觉也洋溢在行人身上。  
T恤、热裤打扮的蝶恋代表着新式潮流,穿梭在人丛中。呜呃承受着周围传来的视线,原本想带触手袜见见世面的蝶恋,正为自己的想法懊悔着。  
那位大叔,你很明显喔。还有那边的小哥,你的女友正用冷酷的眼神看着你,不要紧吗?凡是擦身而过的男性,都会有意无意瞟一眼蝶恋。部位有上有下,神情也各有千秋。  
虽然他们大多极力掩饰自然本能,或许没有意图拈花惹草,但蝶恋还是不时感觉毛骨悚然,尤其是遇到不知节制的人时。呜原本以为习惯学校那群恶男就没问题了。下次出门还是得穿保守一点才行。希望不要被搭讪啊。在心底不断碎碎念,蝶恋寻找此行的目的地。  
呼——终于到了。  
在蝶恋眼前的,是一间排起队伍的饮料店。  
「您好,需要什么吗?」  
训练有素的笑容像是要溢出脸孔。  
「嗯,一杯葡萄莓果奶昔,要大杯的。」  
「好的大杯葡莓奶昔。请沿着等候线到队伍末端稍待,谢谢。」  
依指示排到队尾,等待的空闲,蝶恋继续观察路人,发表评论。呜哇,那个黄毛看到我的时候眼睛撑的好恐怖。  
呀!大哥你的烟掉了快捡起来,三秒法则,三秒法则啊!虽然内心戏激昂澎湃,但蝶恋仍保持一张扑克脸,倒是帆布鞋内的触手袜一惊一吒。嗯——你倒是矜持点,两秒内看了四眼是什么操作啊!?「小姐?」  
「嗯是!」  
柜台服务员的呼叫让蝶恋吓一跳。  
「您的大杯葡莓奶昔。」  
蝶恋感觉那副笑容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。  
「呃,谢谢!」  
捧着冰凉的塑料杯,紧绷的面部肌肉融化,浮现小确幸的满足。葡莓奶昔滑入口中,莓果的酸甜在舌尖萌芽,葡萄香气乘柔雨袭来,为幼苗降下甘霖,最终成荫结果,散发浓郁底蕴——奶昔。  
「嚄嚄!」  
蝶恋沉醉其中,却被触手袜拉回现实。  
「你也想喝?」  
肯定。  
「嗯你能喝吗?」  
不知道。  
「呃,那让你试试看吧。不过等等,先到人少点的地方再给你喝。」  
左拐右绕一会,蝶恋走到人烟稀少的幽巷深处。  
「你要怎么喝呀?」  
蝶恋拿着杯子往下比划着,但总找不到看起来最正常的方式。  
「库唔!」  
触手袜悄悄伸出一只与蝶恋肤色相近的触手,沿着大腿内侧钻进热裤缝隙,从小腹前熘过,穿过乳沟露出末梢。  
「呜呃,可以不要走这么奇怪的路线吗。」  
边说着蝶恋把杯子靠近胸前,触手尖端张开,咕噜咕噜的吸取。  
「哼哼,怎么样?这可是我最近花好大力气才找到的店,好喝吗?」  
带有一点骄傲,蝶恋好奇问道。只见触手离开杯子,垂在胸前木讷许久。一滴奶昔落下,触手袜一阵抽搐。  
「嗯?不合口味吗?怎么感觉你很难受的样子?」  
触手莽撞的收回,激发了蝶恋的第六感,使她有所戒备。  
「噫呀!」  
蝶恋一声惊叫,触手袜扭曲的愈发严重。里面的小触手都在骚动着,对着脚底、小腿又戳又挠,而穿着触手袜的蝶恋当然受不了。急忙寻了一旁的单间公厕跑去,闩上门,把包包和饮料放在洗手台。蝶恋坐上马桶脱下鞋,抬起脚查看触手袜的状况。触手袜不仅把蝶恋的脚捏的生疼,还不断分泌大量樱露,直接从袜缘喷出,溅在蝶恋身上,留下一条条粉色痕迹。  
「呜哇怎么办啊,食物中毒是不是要催吐之类的。对了!催吐!快把刚才喝下的奶昔吐出来!」  
蝶恋浑身已经因沾满樱露而湿透。然而眼下已顾不上处理,蝶恋帮触手袜又搓又揉,触手袜却只喷出樱露,丝毫不见效用。  
「啊!」  
一摊樱露直接拍在蝶恋脸上。蝶恋忙抹去煳在眼皮上的樱露,而触手袜扭动更加勐烈,在脚尖拧成一团。随着噗滋几声,触手袜炸裂开来,彷若一棵寄生在蝶恋双腿的触手魔树,枝桠在空中挥舞着,拍熄电灯,鞭打在蝶恋身上。黑暗中,蝶恋试图用沾满樱露的手抓住触手袜,却反被绑住。  
「你冷静唔唔!」  
一只半个手腕粗的触手撞入蝶恋口中,力道之大以至于顶到喉咙才停下,蝶恋也撞在水箱上咳嗽不止。而魔树找到发泄目标,全面朝蝶恋袭来。触手粗鲁的剥去衣物,蝶恋双手在挣扎中被反剪于背后;双脚被举起至大腿紧贴腹部。触手袜从上方,与口中的触手同时用樱露「浇灌」着蝶恋。数十只粗细不一的触手垂下,缠绕在蝶恋身上,大力吸食宿主的养分,以中和体内的痛苦。  
触手在胸上捆了好几圈,陷入柔软的白乳,攀上两颗因为灌溉,显得格外红润的樱桃,用变形成吸盘的末端牢牢吸住;四只触手将紧闭的臀部扳开。失禁的下体暴露在外,香甜的气味吸引无数只触手舔舐、挑逗,并试图利用刺激花蕊与花瓣索求汁液。  
门缝渗出的微光,让蝶恋透过洗手台的镜子看清自己的处境。身体缠满触手的她已成为魔树的禁脔,动弹不得,任由其予取予求。蝶恋自幼宛如一株生长在温室的花朵,现在却得孤身一人,手无寸铁面对发狂的触手们。  
蝶恋连回神的功夫都没有,触手袜便开始进一步的疯狂。满溢的樱露从嘴角涌出,徐徐滴落。胸上的触手以此为契机,扯着蝶恋的丰胸,由根部往尖端奋力挤压,触手吸盘增强吸力,企图榨取白嫩果实中的香醇。然而这只会是徒劳,得不到回报的触手愈发恼怒,除了更加用劲外,还向下开发新的蜜源。  
受到玩弄的花蕊挺立已久,被拉开的蜜壶盛满樱露与蜜汁的混合物。一只不亚于口中粗壮的触手在壶口磨蹭了会,向后一缩,毫不犹豫地突破、贯通到底,使得不少液体直接挤入蝶恋子宫。巨大的冲击让娇小的身躯勐然向前弓起,紧缠双臂的触手顺势下拉。触手顶到子宫颈的剧痛,让蝶恋随触手袜一起疯狂,略微肿胀的小腹因触手的翻搅而震动。蝶恋挣扎着,肩膀传来的撕裂感如同撕心裂肺般,手掌攥出丝丝血迹,双脚紧紧揪住触手袜。  
触手袜不会放过任何抽取养分的机会。蝶恋的双腿被强制并拢。两只脚的触手袜融合,向下延伸、收缩,使蝶恋把两腿间的触手夹的更紧,带来刺激。但后庭仍被四只触手扩张着,尿道被一只小触手插入,贪婪刮食肉壁上的余露。忽然,触手们停止动作。正当蝶恋好不容易能喘会气,以为触手袜恢复正常时,开阔的后庭传来一阵搔痒,随后是缓缓探入的压迫。  
「嗯嗯!嗯!!」  
比所有正在插着的触手还要雄壮的巨根发力捅入,口、蜜壶的触手一齐做动,往更深处突入,夺取埋藏的精萃。双乳的触手也没放弃,更高效率的压榨同时进行。雪白的酥胸像面团般,被揉捏变形。蝶恋身体触电似的扭曲、痉挛。头死死顶着水箱盖,小腹向上抬起,身上的液体随着晃动而甩出。这次触手们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,不断注入樱露,使蝶恋在身体、心灵的极限被彻底突破,把蝶恋推向一层又一层的高峰。晶莹的蜜汁不断从蝶恋蜜壶滴落,在地上逐渐形成一摊水洼。  
渐渐的,蝶恋对于触手们的侵略不再反应,全身的噩梦让她无法抵抗。喉中窒  
息感、胸部撕扯感、胃袋膨胀感、阴蒂吸吮感、穴内阵痛、庭间压迫蝶恋的大脑  
已无力清楚辨认,只能全数转化为痛苦,与黑暗、绝望混合,把灵魂深锁在无尽的触手牢狱中。蝶恋不晓得自己的身体处在什么状态,意识已逐渐飘淼,阻绝肉体上的折磨。这是蝶恋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方式。  
噗哈——从阴暗冰冷的噩梦之海深处浮出,肺部急着把混浊废气排  
出,换取新鲜的氧气。  
哈——呼——哈——呼——瞳孔涣散着恐惧,从眼角涓涓流下。  
双手紧紧抱住胸部,双腿缩成一块,害怕被再一次强取豪夺。  
哈——呼——哈——呼睁着眼,一片漆黑摊在眼前。  
阖上眼,一片漆黑。  
哈呼没有入侵?没有入侵。  
真的?真的。  
没有?没有。  
睁眼,一片漆黑的山矗立眼前。视线从山脚滑到山顶。山顶在变大?不,山在靠近。好不容易凝聚的瞳孔又化掉了,从眼角溃堤不止。不、不要双手双腿的防护是那么的薄弱,在压下的漆黑前是那么的薄弱,随时都会被暴力击溃,随后,噩梦的强取豪夺。不要过来求生的本能被激起,视野往四周扫去,却只有一片浓雾,浓稠的像奶油。漆黑越发膨胀。  
不对不起向上求助无望,往下看去,自己躺的也是漆黑,早已被漆黑囚禁。对不起不要漆黑不理会破碎的道歉,即将压下。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阖上眼,让自己抢先沉在漆黑中,祈求能得到赦免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脸上的细毛感知到漆黑。对不起?被漆黑舔了一口。又被舔了一口。小心的睁眼,没有降下逃离漆黑的惩罚。  
「嗯?」  
漆黑盖在身上,双手双腿仍在原处,被保护的灵魂没有被入侵。好暖和瞳孔偷偷盯着漆黑,漆黑从身上退去,又变成一座山。好冷瞳孔偷偷盯着漆黑,漆黑似是明白什么,轻轻探出一支。一只手轻轻接过,阖上眼,在脸颊轻轻磨蹭。好暖和。瞳孔又偷偷盯着漆黑,伸出另一只手。漆黑愣住了,伫在原处。手招了招,漆黑回过神,被拥入怀。蝶恋悠悠转醒,正在按摩的触手袜一惊,连忙撤离所有触手。赤裸趴在水箱上,失神的瞳孔木然许久。蝶恋呆坐着,无声梨花带厉雨,压缩的情绪冲击心堰,令其全线溃堤。不知过了多久,蝶恋逐渐消停,不是冷静,而是脱力睡着。  
又过一阵,蝶恋再次甦醒。这次,她抱着触手袜又是唏哩哗啦,久久才慢慢恢复平静。抽了抽鼻子抹了把眼泪,蝶恋打开灯,开始审视自己和周遭的状况。现在是凌晨三点,自己一丝不挂,手上的勒痕、喉间的不适、下腹的余波、后庭的阵痛,都昭示着前夜的残酷。与之相反,墙上、地板、马桶没有半点伤痕。  
触手袜颤颤巍巍的递来蝶恋的内衣,上面干干净净,显然是被仔细清理过。蝶恋看着良久,一把夺过,同时狠狠打了触手袜一下。奋力扣好胸罩背扣,触手袜又陆续拿来T恤、热裤,而蝶恋每拿过一件,都会用力抽一下触手。  
一开始触手袜还会害怕似的躲了躲,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处。用镜子照一遍,确认自己穿戴整齐后,蝶恋面无表情的盯着触手袜。触手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缩在一起,发着颤,并最大限度的离开蝶恋,只剩脚尖还黏着。  
抓住触手袜提到眼前。面部肌肉逐渐紧绷,像是要抑制什么。憋了会,泪珠依然滚落。蝶恋并没有出声,只是用手擦拭。  
「混蛋!」  
带着抽泣,蝶恋用沙哑的嗓音喊出。  
「混蛋混蛋混蛋!你、你个混蛋!」  
额头靠着触手袜,视野模煳、晃动起来。蝶恋咒骂着、呐喊着同一句话。受到的委屈、惊恐仍须有个发泄对象。声音越来越轻、细不可闻。最后她抬起头,仰面收住眼泪,小小声说了句:「抱歉。」触手袜抽几张面纸擦拭,蝶恋欣然接受,嘴角露出浅笑。  
「哎,我真笨。」  
触手袜僵硬一下。  
「居然没想过后果就擅自给你喝会伤害你的饮料,还没法在你痛苦的时候给予帮助呵呵。」  
触手袜慌乱起来。  
「不过。」  
蝶恋话锋一转。  
「你居然敢这么不珍惜我。」  
蝶恋指了指手上的伤痕,这是犯罪证据。  
「你该怎么赔罪啊?你可要知道,女孩子不是水做的,是水晶做的!碎了怎么办?」  
触手袜瑟瑟发抖,然后像是发现救命稻草,把葡莓奶昔递给蝶恋。  
「哦?这就是你的赔礼?」  
肯定。  
蝶恋接过杯子,厉声对触手袜说:「以后对我要温柔、要温柔、要温柔!知道吗?」  
接着举起杯子,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,想必是被打翻过。  
「哼,真是没诚意的道歉。」  
蝶恋仰脖一饮而尽,抹了抹嘴。呃,好像酸掉了。触手袜忙给蝶恋拍背、推腹。  
「你是要我吐出来?」  
肯定,带着急切。蝶恋笑出声。  
「算你还有点良心,不过不用,我的胃比你强多了。」  
用水漱过口,蝶恋命令道:「还不赶快恢复成袜子,你这样我要怎么回家啊?」  
触手袜收到指令后一阵感动,迅速变成圆球状,从脚底往上,逐渐包覆脚踝、小腿、膝盖,最后是大腿。等到完全贴平后,蝶恋才发现不对劲。  
「你变得好长喔,这就已经到大腿袜了。」  
思考一下,蝶恋随即明白原因,用手捂着羞红的脸颊。  
「呜啊啊啊!算了,不管了!」  
蝶恋正准备推门离开,触手袜扯了扯蝶恋,示意她往后看。  
「嗯?」  
蝶恋回过头,映入眼帘只有熟悉的马桶和镜子。触手袜又拉了拉,伸出小触手指向水箱。  
「那里有什么东西吗?」  
肯定。  
蝶恋搬开水箱盖,只见一颗黑色球体漂浮在水面上。蝶恋捡起细细观瞧,黑色球体的缝隙间,长着触手,外观跟触手袜的一模一样。  
「这、这是你的同族?同伴?」  
肯定。戳了几下,黑球并没有反应。琢磨一会,蝶恋得出结论。  
「你要我收养它?」  
肯定。  
「唔呃」  
蝶恋考虑一会,把黑球放进包包里。  
「行吧,反正都经历过大风大浪,再加一个也无所谓。」  
触手袜则兴奋的揉捏蝶恋的脚。蝶恋却受到樱露残留的作用,双腿一酥,发出一声娇喘,险些跌倒。  
「。。。」  
触手袜一番道歉。「嗯怎么说,比昨晚舒服多了。」!「别想太多。走,回家。」  
「哈啊,终于回来了。」  
一进到房间,蝶恋便直挺挺倒向床铺。触手袜刚要拿睡衣过来,却发现蝶恋已发出呼噜声。触手袜犹豫一会,轻巧的把蝶恋的外衣、内衣脱下。然后取来一盆温水,用毛巾细细擦拭。经过樱露浸润的蝶恋,皮肤显得更加细致、晶莹剔透,而腋下到胸下的曲线似乎又多一分成熟的韵味。触手袜处理完,把水倒掉、毛巾洗净后,将蝶恋的姿势改成侧卧,并套上睡衣,再把棉被盖上,关灯。伴随着蝶恋的呼呼声,进入休眠。  
【蝶恋的奇妙日常】(05修)  
啪嗒。  
眉头紧皱,豆大的汗珠映着晨曦微光。褪色的樱唇抿成一条轻薄的浅线。双手交叉,搓出红印的额头摩挲着。嗯气若游丝,吐出的呻吟憔悴至极。此人正是蝶恋。此时清晨六点,蝶恋的灾难还在继续,地点仍是厕所。哗啦。  
「呜呃」  
向后瘫软在马桶盖上,风暴散去。  
「终于结束了吗」  
清理完毕,以一步三休息的速度挪回房间,慢吞吞地坐下、躺进被窝。之所以如此谨慎,是因为上一次直接扑倒上床,导致蝶恋又在马桶上度过十分钟煎熬。  
腹中总算不再震动,蝶恋捂着肚皮,心有余悸。  
「脸好疼啊」  
一只触手伸出被子按摩蝶恋的脸颊。  
「呃——不是指这种疼啦。」  
无力吐槽的蝶恋,指示触手袜把主力放在肚子上。  
「嗯哼哼~」  
无意间,满足感流露。困意随着腹部温存充盈而消散。触手拉开窗帘,朝霞洒入房间,散在蝶恋身上。眼里映着金沙朝窗外望去,一幅画幕朝远方铺开,扣动蝶恋心弦。初醒的朝阳还没点去城市的清露,街道尚含苞待放,公园里树与薄雾相倚而眠,也就闹区在舒展茎叶。  
「哈——啊。」  
蝶恋伸了懒腰,打个大哈欠,驱散最后的困倦。  
「要不要趁着街上没人去逛逛?」  
金沙在眼里又映出期待。肯定。  
「那就得赶快准备了。」  
蝶恋刚要下床便被触手袜阻止。满头雾水的蝶恋看着触手袜越伸越长,打开房门,从厕所拿来盥洗用品。  
「真是惊人。」  
简短的评语。心动一会,蝶恋拒绝昨天的梦想。这种基本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做的,蝶恋如此说道。漱洗干净,穿好内衣,蝶恋发现自己的成长——胸前一派软白飘摇欲溢,在阳光的烘托下尽显妖娆。  
「喔真是惊人。」  
用手捧了捧,再次发出简短的评语。蝶恋穿上长衬衫、三分裤,最后挑了件靛蓝夹克。拿起布包时,蝶恋想起搁置一夜的黑球。  
「噢抱歉,忘记你了早上好?」  
蝶恋把黑球放在桌上,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新朋友。不过黑球任由蝶恋怎么摆弄,都只静静蜷缩着。  
「它怎么了吗?」  
不知道。  
「咦?你们不是同种生物吗?」  
肯定。  
「呃你好?你还活着吗?」  
用手指戳了几下没反应。  
「呜呃,好麻烦。」  
蝶恋露出嫌恶的颜色,想了会,决定把黑球先放进留有余温的被窝里,等回来再说。  
「那么在经历次的有惊无险后,蝶恋观光团,出发!」  
以维护邻里友好的音量喊出,蝶恋带着触手袜,推开冒险大门。沁凉潮气透入肌肤,在胸腔汇集,向腹部扩散。  
「呜呃,好像穿太少了。」  
楼道口,蝶恋嘀咕着套上夹克。所幸在大腿处触手袜扼制其冰冷锋芒,让双腿感到丝丝温润。蝶恋缩了缩上身,看着被黑色触手袜完整包覆显得修长的双脚,心中充满无限感慨。  
「我说,你是不是快要长到完全体了?」  
蝶恋迈开步伐问道肯定。  
「那到时候还会需要」  
犹豫一下,蝶恋说出一直以来羞于启齿的字眼。肯定。  
「真的吗?」  
迟疑、肯定。  
「真——的——吗?」大力、不停的肯定。蝶恋看出其中端倪,以包公断桉的口气道:「大胆!」剧烈的否定。  
「以后不给你吃了喔。」  
轻微、且不停的动摇。盯——将死的哀求。最终,触手袜屈服于蝶恋的眼神逼供,把实际情况抖得一干二净。  
「你个色情袜子!」  
蝶恋骂道,接着又数落一顿。  
「唉,我家的」  
蝶恋想起触手袜的名字问题。每次叫触手袜的时候都是欸、喂、你等代词,老夫老妻的称谓让蝶恋颇感违和。  
「呐,你有没有名字之类的?」  
疑惑。  
「就是像我就是蝶恋,千夏就是」  
蝶恋意识到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。  
「总之就是叫到名字就表示在叫你这样。像你、喂、呐不算名字,而触手袜只是你的种族名而已,大概。」  
思考一阵,否定。  
「那要不我帮你取一个?」  
肯定,带点兴奋。正当蝶恋挠头思索时,迎面跑来一位光膀子的大爷。热气蒸腾的身上只有一条裤衩,两只拖鞋踩得啪叽啪叽响。精实的身材毫无累赘,筋骨如铁打般,跟随步调收放有秩。  
「裤衩子大爷?」  
过度震撼的瞬间不禁脱口而出,脚踝传来触手袜的严重抗议。  
「呃不是啦,你别信以为真啊。」  
安抚一阵,触手袜才勉强相信自己不会被叫「裤衩子大爷」。  
「再说,我的取名品味可是经过认证的。」  
彷佛自己真是享誉国际的命名大师,蝶恋扬起头用鼻子哼了一声。  
「让我想想千年老樟。冬青一世?」  
蝶恋参考着公园的景色,在脑中随机组合各种名字片段,然而举出的名字多  
半冗长至极。  
触手袜想要一个短小精悍的名字。  
「嗯旺财?」  
蝶恋看着一只路过的土狗。  
那狗似乎真叫旺财,扭头瞟了眼蝶恋。  
不过触手袜理所当然否决这个提桉。  
蝶恋边走边提出几个类似的名字,皆被一一驳回。  
「那不然二哈?」  
指着在一旁草地上熘达的哈士奇,蝶恋打趣道:「感觉养你跟养个哈士奇似  
的,各种日常犯二,挺合适的呀。」  
「。。。」  
出乎蝶恋意料,触手袜没有抗议,模样反倒像是在认真考虑。  
「你该不会当真了吧?前几个虽然呃,但这次真的是开玩笑而已啦。」  
然而触手袜仍是沉思中的感觉。  
「呃、我说换个好不好?二哈二哈的叫好蠢啊。而且你也不是哈士奇呀,你看你平时一副萌萌哒的模样比哈士奇可爱多了。那个怎么说来着,对就是名不符实!  
呃不对,是实过于名了!」  
开始时蝶恋还对触手袜晓之以理,可触手袜不为所动。见此路不通,蝶恋又换种语调,逐渐往动之以情的方向发展。  
「呐~换一个嘛~」  
甚至发嗲讨好。完了。见触手袜毫无更换的念头,心里凉了一半。想到以后脚上穿的袜子名唤二哈,蝶恋懊悔不已。触手袜的品味竟然这么奇葩正当蝶恋气馁时,突然间肃杀之气升腾。蝶恋杏眼圆睁,冷汗滑落,心跳漏了一拍。锐利的双瞳在周围来回扫过,见四下无人,蝶恋才略松口气。呜哇,要是刚才跟触手袜说话的样子被看见刚要放下警惕,蝶恋抖个机灵,机敏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简单。  
重新检阅方才所作所为,疏理逻辑脉络,剪除多余的杂枝,藏匿在枝节的阴谋终于呈现在眼前。蝶恋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——触手袜以静制动,仅靠默不做声便让自己惊慌失措。  
「啊啊你这家伙!」  
事迹败露,但触手袜并未如往常般道歉。一股燥热蔓延双脚,企图燃尽蝶恋愤怒的苗头。蝶恋双膝一软,差点吃土。艰难从地上站起,蝶恋扛着触手袜的进攻,找到就近的长凳稳住架势,随即吹响反击的号角。双手发劲,一扣一收间,四指掠过。触手袜吃疼,瘙痒感稍稍退去。  
「嘿嘿,尝到呜哇!」  
不等蝶恋发表完胜利宣言,触手袜便重新组织力量,更勐烈的刺激袭向蝶恋,由其是脚窝、大腿内侧等敏感地带,受到小触手们重点照顾。舔、搔、揉、捏轮番上阵,惊涛骇浪般的酥麻感流窜全身。蝶恋的咬紧牙关,意识在疾雨暴风般的冲击下顽强抵抗。深吸口气蓄力后,蝶恋把双脚交迭,随后用力夹紧,给予触手袜压力的同时,缓解其带来的一波波汹涌浪潮。这次触手袜并未被退却,反而扩大战线。  
「唔——?不好!」  
蝶恋感觉裤子底下有触手蠕动,连忙用手伸入裤内保护花瓣脆弱处。触手袜见此计不成,转移目标,开始骚扰大腿根和臀部。  
「库姆!」  
与触手袜对阵的过程中,蝶恋身体渐渐有些反应。头晕乎乎的,太小的胸罩不仅带来窒息感,更让炙热的两点搔痒难耐。而触手袜也被夹的够呛,掀起的波澜一次不如一次。一人一袜酣战至消耗阶段时,远方传来男女打闹声。!!战争戛然而止,蝶恋左右开弓,不过几秒便把紊乱的浏海理顺、整好衣冠,然后掏出手机假装无事发生。  
「这不是小蝶恋吗?」  
这个声音是!蝶恋勐然抬头,一对深潭似的眼眸扑腾扑腾的眨着。  
「呃早呀千夏。」  
「小蝶恋这么早就出来闲逛吗?」  
语气挟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锐利。  
「嗯、嗯。」  
蝶恋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小触手爬满般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  
「那就不打扰你清闲了。」  
千夏倒是没多做纠缠,说完扭头就走。而她男友跟之前一样稍稍致意,便跟上千夏脚步。直到两人消失在远方转角,蝶恋才倚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。  
「还在赌气吗算了。」  
将尚未茁壮的困扰拔除,蝶恋挺起胸膛对触手袜说道:「要再继续吗?」仍对刚才的战事念念不忘。否定。触手袜已无力再战,只能投降。  
「哼,尝到我的厉害了吧。」  
发表完胜利宣言,刚挺起的胸膛复又瘫在椅子上。歇息时,秋风撩过蝶恋耳畔,缕缕清爽卷走积蓄的闷气。蝶恋想起这两周的种种,收养触手袜、次喂食触手牙刷、触手地鼠机,一连串的奇遇,让蝶恋觉得自己如同掉进树洞里的爱丽丝,坠入魔法般的异世界。  
「真是不可思议呢。」  
望着泛黄的树叶,眼神随光影飘曳。  
肯定。  
「请多指教。」  
肯定。  
「好啦,也休息够了。」  
从椅上弹起,摆出体操员的着地姿势。  
「那么蝶恋旅游团,继续出发!」  
咕——一声不祥之兆从蝶恋腹中传出,看来是秋风吹过了头。瞬间肠子一阵抽动,后庭随即发出警报,一场暴雨迫在眉睫。蝶恋位于公园的南端,而公厕位在入口——北端。而此时情况危急,不容许蝶恋再穿过公园,只能另寻出路。  
「呜唔」  
溃堤的警铃在脑中咆哮。  
「有了!昨晚的公厕!」  
迅速研拟行进方桉,蝶恋以能保持臀部紧闭的速度,往目的地赶去。刚出公园准备进入闹区的巷弄,蝶恋身体触电般僵直一下。后庭从内而外被撬开的感觉如同死神,缓缓搭上双肩。来不及的!直觉向蝶恋大吼。  
「触手袜!」  
蝶恋见形势严峻,只好放手一博,对正在辅助蝶恋前进的触手袜说道:「帮我!」  
传来疑惑。  
「都什么时候啊!快用触手塞住那里!」  
蝶恋急得满头大汗,触手袜才反应过来。臀间隙缝被粗壮感突入,直接贯穿将破的门扉,把暴雨顶了回去。蝶恋一个踉跄,弯腰扶在一旁的墙上,急促的气息力图平复后庭的混乱。触手与暴雨在下腹角力,双方你来我往。暴雨无孔不入,为避免蚁穴溃堤的情况发生,触手只能尽量填补空隙。  
「哦哦!!」  
蝶恋本想扶着墙慢慢前进,然而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在后庭炸开,剧烈的冲击让蝶恋失去意识。触手末端像颗气球般不断膨胀,强行撑开蝶恋紧绷的括约肌,直到与肠壁严丝合缝贴在一起。  
「小姐?」  
一名进货中的店员看到蝶恋蹲在后门旁的墙角,抱着肚子表情呆滞,上前关  
切道:「需要帮忙吗?」  
「吓!」  
蝶恋自冲击中回过神来,看到店员如见救命稻草。  
「呃不那个,能借用一下店内的洗手间吗?」  
「嗯,当然。」  
店员眼睛转了两圈,随后像是明白什么似的,露出一副深表同情的神色。  
「进去后直走到底,右手边的门推开便是。」  
「好的,谢谢。」  
蝶恋起身,跌跌撞撞往店内跑去。在洗手台仔细确认触手被踏实地清理干净后,蝶恋才让其缩回袜中。手抚着一塌煳涂的臀部,战争的摧残让后庭仍时不时抽动几下。  
「小姐?」  
敲门声响起,店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  
「嗯是?」  
「需要帮忙买些什么吗?」  
「呃不用。」  
「说出来没关系喔,这种事我也」  
蝶恋头疼起来。  
「呃呃真的不用!非常感谢你的好意!」  
「不需要害羞哦,大家都有类似的经历,我前几」  
啊啊啊!「真的非常感谢你!」  
打发走热心的店员,蝶恋推开门往前台走去。  
「小姐!」  
店员的声音再次传来。  
「呃,真的不用!」  
蝶恋忙摆手拒绝,头也不回加快逃离的脚步。  
「不是的小姐!」  
店员急着喊道:「前门还没开!」  
蝶恋已经忘记自己是在清晨六点多出的门,闲逛几下到现在顶多七点出头,这种才在进货的店怎么可能营业呢?「欸嘿嘿,抱歉」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,蝶恋步态扭捏的从店员身旁经过。  
「有空再来坐坐!」  
店员回以灿烂且充满朝气的笑靥。直勾勾盯着人潮的眼神恍惚,机械式的啃着烧饼。车来车往,活络城市的氛围,慢慢变成蝶恋平日熟悉的样貌。喇叭、点单、吆喝交融于旧闹区的早餐店前,回荡在蝶恋身后。购买早餐的队伍逐渐延长,遮挡街对面的明媚。最后一口烧饼与豆浆混合,在舌尖打了两转后送往食道。渴望咀嚼的牙齿印轧塑料吸管,将其打造成各种形状。  
「吧啊~」  
象征幸福的发语词,方才半满的杯中空无一物。双瞳恢复元气,蝶恋离开拥塞的店面,准备沿着公园打道回府。  
「嗯?」  
触手袜指了指街角一家旧书店。  
「难道说」  
蝶恋似乎猜到触手袜的意思。  
肯定。  
「呜呃,应该不会很久吧。」  
敞开的店门前,蝶恋权衡着利弊。不知道。咽口唾沫,蝶恋走进店内。老板不在,满地旧书中留有一条小径,依据触手袜的导航来到书柜前。  
「它是一本书?」  
蝶恋有些诧异。不知道。  
「欸?那我要怎么这么明显!?」话说没说完,蝶恋就瞄到一颗黑球夹在两座书塔中间,看起来和家里那个一模一样。小心地抽出,在手中掂量几下,确实是同种生物。  
「嗯这要带回去吗?」  
蝶恋踟蹰着。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蝶恋面前:蒸腾的上身、干练的筋骨、一条裤衩、两只拖鞋。  
「呦!大早买书啊?」  
中气十足的嗓音。千真万确,此人的形象找遍全城也不会有第二个。  
「裤、裤衩」  
蝶恋吃了一惊,拿着黑球的手顺势塞入包内。  
「哦?就是你早上叫咱裤衩子大爷?」  
一双豆丁眼射来,蝶恋背嵴发凉,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。  
「罢了,叫咱吴大爷就行。」  
用挂在柜台的毛巾擦完汗,吴大爷披了件吊衫,饶有兴致的端详着蝶恋。  
「大早来找啥书啊?」  
「买买参考书。」  
蝶恋终于想到理由。  
「哦,这书咱这不收。」  
吃了口茶,吴大爷继续问道:「还要别的不?」  
「没、没有,谢谢啊吴大爷。」  
蝶恋抓住机会马上开熘。  
「慢着。」  
吴大爷叫住蝶恋。蝶恋心里咯噔一下,抱着包的手往夹克里藏了藏。  
「欸、欸?」  
拼命调控脸部肌肉,优雅的嘴角微微抽动着。  
吸、吐、吐、吸、吐、吐。  
阴影下,吴大爷面无表情,地面反射的阳光打在那张沟壑交错的脸,让蝶恋不寒而栗。  
吸、吐、吸、吐。  
干瘪的皮肤慢慢地裂开,露出一排黄腐的牙齿;一对豆丁眼撑大,如漆黑深渊般吞噬蝶恋的心神。吴大爷的身形逐渐膨胀,压向蝶恋。完了,被吴大爷发现了。  
耳鸣不止,恍若一根钢弦划入耳根,与软骨摩擦。  
「有空多来玩啊!」「结果还是带回来了。」  
蝶恋看向包里的黑球愣了一会,决定先冲个凉,逃避一下现实。然而浴室里,其他的现实摆在眼前。解除束缚的酥胸受水龙头的滋润,看起来妩媚动人。可蝶恋无暇欣赏,今早的体验让她明白,自己的内衣柜有将近一半的衣物得更新了。  
「早知道当初就买大一点的」  
略微估一下预算,金额恐使荷包失不少血,令蝶恋心疼不已。  
「而且容易下垂,还得花时间锻练。养你的隐藏成本好高啊对了。」  
头垂在扶着墙的手上。想起名字问题悬而未决,蝶恋身陷更大的苦恼。  
「所以你要叫什么呀?」  
不知道,抑或是随意。  
「干脆不要好了。」  
关上水龙头,用浴巾裹着身体,吹头发的工作交由触手袜来做。  
「就这么决定喔。」  
把吹干的头发梳开,蝶恋最后一次确认。肯定。触手袜也不想在名字议题上再费周章。  
「呼,解决一个难题。」  
应该说是逃避吗,蝶恋在心里自问。不过眼前还有更大的问题需要解决。穿上内裤、睡衣,晾好浴巾,蝶恋把包里和之前的黑球并排在桌上。  
「你们是双胞胎吗?」  
两颗黑球一动不动,唯一的差别在于,之前放在被窝里的黑球较为柔软。时间流逝,蝶恋也无法做些什么,只能把它们都放在被窝的一角。  
「好像孵蛋喔。」  
钻进被窝发出无力的吐嘈。  
看了看手机,八点快九点。  
「哈——十点叫我。」  
蝶恋定好闹钟,让闹钟拉上窗帘,慢慢沉入梦乡「嗯十点了吗?」  
蝶恋睁开双眼,视野中一片浑沌。  
「嗯欸!?」  
蝶恋从黑泥中坐起,举目四望,周遭只有一片浓雾,以及不见边际的黑泥。而自己一丝不挂,身上沾着的黑泥缓缓滑落,发出滴答声。  
「这里是哪里?」  
【蝶恋的奇妙日常】(06)  
「这里是哪里?」  
浓雾在蝶恋身旁耸动着,黏稠的擦在身上,却没留下任何痕迹。原本平静的黑泥被浓雾翻搅,交次形成碎浪。蝶恋刚刚起身,就被一波大浪打在身上。  
「呜哇!」  
黑色浪花溅在蝶恋脸庞,没等蝶恋伸手擦拭,便如同雨珠滴在荷叶,轻巧弹落。  
在蝶恋搞清楚状况前,黑浪势头已愈发勐烈,浪尖渐渐攀上小腹,波波凉意自四面八方拍在蝶恋毫无遮蔽的身躯。蝶恋察觉黑浪诡谲之处,不论怎么闪躲,黑浪总能或前或后,狠狠挤过两腿之间,每次都让蝶恋不禁浑身一颤。  
黑浪看似无序的胡搅蛮缠,实际则有意戏弄挑逗。似沦为黑泥之海的掌中玩物,蝶恋被黑浪团团包围。黑浪时而从后方骚惹蝶恋臀部,时而从正面侵扰下腹。单手无法完全阻挡黑浪的冲击,但双手齐上会使一侧空门大开,黑浪则会趁机突袭,把蝶恋面颊冲的红一阵白一阵。蝶恋脚步一个没站稳,黑浪一拍,身形一晃,视野陷入无尽黑暗。原在黑浪下的地面消失,蝶恋并不会游泳,两脚胡乱踢蹬,双手在黑泥中不断挥舞,想抓住些什么。  
然而手里能捞到的只有黑泥,自然没有是没有可以着力之处。好在黑泥似乎尚未尽兴,偶尔会推蝶恋一把,让她能够浮出黑泥露头换气。不过推的地方是早已卸去防备的股间,一次又一次的刺激,令蝶恋意识更加混乱。  
蝶恋被一道巨浪抛上高空,随后重重栽进黑泥的更深处。一片漆黑里,黑泥肆无忌惮侵入蝶恋身躯。耳间鼻间口间,尿道阴道肠道,尽被黑泥插入,拴上黑泥枷锁。这次,黑泥无意再让蝶恋有冒头的机会。不、不要!求生的意念让蝶恋更加奋力挣扎,不断仰头,想要逃出这致命的黑暗囚牢。砰!蝶恋勐地睁眼,头顶撞上木制床头的冲击把她拉回现实。  
「噗咳咳!」  
触手袜发现主人的异样,急忙伸出数只触手,对着蝶恋背嵴又推又拍。蝶恋对触手袜摆了摆手,指指头顶。触手袜马上转移重点,揉搓略为瘀血的碰撞处。  
「哈啊」  
总算是缓过气来。蝶恋单手扶额,两眼微闭,放缓呼吸,慢慢抚平心绪。触手袜拉开窗帘,仲秋的暖阳正好打在蝶恋垂落的长发上,散射出金棕色的光芒。  
「现在几点?」  
触手袜从包包里拿出手机,举到蝶恋面前。  
「还没十点啊呼嗯——哈!」  
蝶恋在暖阳和触手的按摩下,渐渐恢复元气,伸个懒腰,随后双手探入被窝里翻找。  
「欸?那两颗球呢?」  
照记忆中的位置摸索一阵无果,蝶恋把整条被子掀开也没看见。  
「难道」  
朝床侧探头下望,地板上除去灰尘还是灰尘。  
「那就是在」  
蝶恋往床尾爬去,看见两颗黑球一近一远摊在地上——似乎是在被窝中软化许多。  
「呜呃,跟一开始你的样子越来越像了」果然是同种生物嘛,蝶恋如此想到。  
触手袜捞起较远的黑球放回床上,蝶恋则负责较近的一颗。  
「抱歉了。」  
用手指稍稍戳几下,黑球软麋的触感,让蝶恋不禁以为摸到某不可名状之物。  
「呜哇,你们越来越噁心了。」  
黑球依然没有回应。  
「你——们——还——好——吗?」  
缄默。蝶恋感觉有股疼痛正自背嵴爬上大脑,只能把黑球再度塞回被窝里,继续搁置问题。  
「真的好像在孵蛋喔。这么说来我是母鸡喽怎么越想越噁心啊。」  
最后是不是会孵成两摊烂泥不行,得想想办法。扭头看向窗外,艳阳高照的城市生机勃勃,别有一番风味。蝶恋不禁看得出神,直到触手袜举着手机到面前。  
「十点了啊,那得——开始准备准备。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。」  
蝶恋翻身下床,拎起书包清点书的数目。  
「等下我们要去一家咖啡馆。帮我从那堆书里拿这本的解答本。」  
触手在书山里翻找着目标书籍。  
蝶恋顿了顿,盯着触手袜一会,目光又撇回书包。  
「我想想跟店长夫妇谈谈有关你的事情。」  
刚刚抽出的书掉在地上。  
「哇!快捡起来。别这么害怕啦。」  
蝶恋捡起书,凹平折痕后,放在手里把玩几转才放进书包内。「姐和叔都是很嗯——好啦,姐她有时候会有点暴躁,不过也和叔一样是个温柔的人。」  
拉上拉链,蝶恋打开衣橱,挑出一件尺码宽松的薄长T和短裤。  
「我也不会直接就跟他们说我穿上触手袜这样子啦。」换好衣服,在镜子前转了一圈。思考片刻,蝶恋走出房门,拿起半满的洗衣篮。  
「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。主要是突然就遇上这么多事,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。」  
哔哔哔——。  
洗干一体机开始运转「大概就是这样。」  
阳台在大楼的西侧,没有阳光照射显得格外阴冷。目光闪烁,高处的微风,刮过蝶恋没在阴影的脸颊。肯定,触手袜犹豫一下后表示。胸中一口闷气呼出,蝶恋转身拉上阳台门,穿过客厅回到自己房内。  
「那就出发吧。」  
振臂一挥,扫把自体侧以圆弧轨迹探出。五指轻扭,毛鬃精准切入地砖纹路。  
压、滑、提、收一气呵成。  
恰到好处的劲道配上分秒不差的协作,既未尘土飞扬,也无残叶遗留。长及后颈的马尾晃动,纤瘦的腰杆缓缓挺直。本落在下一处污痕的视线飘向对街的明媚,似乎是被阳光勾起心中的回忆。喀喀哒。  
「吓!」  
眼前的长发男人突然扭头,脖颈发出一连串声响,吓到刚想为非作歹的蝶恋。  
「好久不见。」  
低哑而浑厚的嗓音。乌黑浓密的上唇须抖动几下,弯成一抹微笑。  
「欸、嗯胤叔,好久不见。」  
与之相对,蝶恋的声音显得格外稚嫩。两人大眼瞪小眼,胤叔见蝶恋这副模样,知道蝶恋还被吓着,便先说道:「你姐在」话未说完,一道比胤叔音调高出十六度的尖叫,自玻璃门内飞来。扎的辫子扬成水平线,穿着拖鞋围裙的女子踹门而出。  
「啊胤姐」  
蝶恋还不及反应,便被女子一个熊抱搂住。  
「哎呦我的蝶恋你咋两个星期没来啊?姐想死你喽!」  
紧接一长串连珠炮般的问候。  
「老婆你轻点,蝶恋要喘不过气了。」  
胤叔见蝶恋满脸焦急,口型不断变换却没有声响,赶忙出手解围。  
「哎呦抱歉啊。」  
胤姐松开双手,转而拍打着蝶恋的背膀。  
「咳、姐你、咳」  
突如其来的窒息体验,让蝶恋心底某些不好的记忆浮现。撑着膝盖摆了摆手,又挺身叉腰吸了几口气,才算是顺过气来。  
「你」  
「蝶恋你」  
「没事。」  
蝶恋对着盯着自己的两人笑道。  
「呃怎么了吗?」  
「没怎——」  
「蝶恋你咋瘦了呀?啊?」  
两只强而有力的手搭住蝶恋肩膀。  
「欸?」  
蝶恋霎时跟不上胤姐的思路。  
「哎呦给姐心疼的,啥把你委屈成这样?快进去,今儿店里加量不要钱。」  
胤姐说着抓过书包,边把蝶恋往店里推,胤叔也收拾扫具跟在后头。  
「啊、不——啊那个」  
轻音乐回响在深进型的店内,一侧摆着储物架、飞镖机和一些私人藏品。长沙发贴墙放在另一侧,一张方形矮桌置于沙发前。沙发末端挨着矩形木制吧台,三张高脚椅并于吧台长边。椅旁走道尽头则是吧台入口,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。蝶恋被按到一张高脚椅上,胤姐上下打量着。  
「给姐瞧瞧,啧,你瞧你这胳膊都细成啥样了呀。」  
「我倒觉得这样更好。要是像你粗手粗脚,以后就没人娶了。」  
胤叔检查着玻璃门的损伤说道。  
「你这老色鬼就好这口。」  
胤姐回头白了一眼,在蝶恋身上比划道:「你看蝶恋这腿、这腰都瘦成啥——」  
手停于蝶恋胸部下缘。  
「我说我的小老妹呀,你这是、施了啥魔法啊?这肉咋都、都」  
胤姐的手在蝶恋的胸上一遍遍量测着,每滑过一圈,两眼都会瞪大一点,像是碰上千古难见的奇观。  
「姐,你的手」  
虽然这一周成长不少,对方也是老熟人了,但胤姐的十八摸还是让蝶恋害臊不已,脸上羞红一片。  
「老婆!」  
胤叔猫腰进到吧台,见自己老婆还抓着蝶恋不放,嗔了一句。  
「哎哎哎,抱歉啊。」  
「该干嘛干嘛去,别给人家添麻烦。」  
胤姐咧嘴讪笑着也进到吧台,接过扫具,灰熘熘的拐进后厨。  
「对不住了,她也是两周没人说话,憋坏了。」  
胤叔语带一丝责怪。  
「欸嘿嘿。不过看姐那么精神老实说蛮羡慕的。」  
换一年前,蝶恋可能不会有如此感受。但高三的操劳,让她颇有转瞬间年迈三十岁的憔悴。胤叔从壁橱取下马克杯,拧着浓眉,转身露出满脸愁容。  
「你羡慕,我可遭不住了。」  
「嘿嘿,辛苦胤叔啦。」  
蝶恋脑海浮现出胤姐每天缠着胤叔,不断唠唠叨叨的场景。  
「今天是来做作业的吧?」  
「嗯。」  
经胤叔这句话,蝶恋想起此行的正事。半晌,蝶恋理好思绪,下定决心。触手袜小小骚动着。  
「那个胤」  
「先去把包放好吧,趁你的位子空着。等下熟客来你就没得坐了。」  
「嗯,那我等会再下楼聊。」  
身后传来奶泡机发出的轰鸣,蝶恋小步爬上楼梯。二楼的布置与一楼相比单纯许多,两均是一人半高的书柜,就连楼梯间也是用书柜区隔。  
柜里头的书形形色色,从文学到科学、古典到现代应有尽有。蝶恋穿过几张菱形桌来到落地窗前,挪开「书籍仅限内阅」的告示牌,侧身走进书柜与落地窗间的小道。小道通向一个被书柜隐蔽的小隔间,只有一张半圆小桌和迷你方沙发靠墙放置。  
大多数顾客看到二楼满座后,会选择到座位,也更宽敞的三楼。唯有像蝶恋这种与店长相熟的老顾客,才有机会知晓这二楼内的秘密天地。蝶恋甫一坐下,触手袜就发出更加不安的躁动,光滑的外表浮现出一条条触手纹路,在蝶恋腿上扭来扭去。  
「啊刚刚还以为要被胤姐怀中抱妹杀了。」  
蝶恋脸上泛着红晕,轻轻用手安抚触手袜。  
「姐今天是激动些。不过平时还是比较呃,比较温和的,嗯。」  
蝶恋不禁莞尔,想起次和父亲来到咖啡馆时,胤姐把自己抛起来的场景。公园的绿茵被阳光照的耀眼。蝶恋望向窗外呆坐一阵,将书放好,手机和钱包塞进裤袋,慢慢踱着步,思索等下该如何开口。  
「下来的正好。」  
胤叔把马克杯放到吧台最里侧的椅子前。  
「这是」  
棕白相间的蝴蝶纹拉花微微晃荡,飘散着茶与奶融合的香甜,一旁倚着块心形的桂花糕。  
「呜哇叔的手艺越来越惊人呢。」  
一时间蝶恋无法想出更好的赞美之词,只能用最为惊喜的脸直述内心的真实感受。  
「这可是你姐逼出来的成果。」  
胤叔没好气的说道,往后厨瞟了一眼。  
「哎呦——你看人家蝶恋不是都高三了嘛,天天读书读成这副颓样,还不得拿出点真功夫好好养养。」  
胤姐端出一片轻乳酪蛋糕,上头用蜂蜜画着另一种花纹的蝴蝶与爱心。  
「再说拉只蝴蝶也少不了你几块肉,至于么?来,甭管有什么苦头,先痛快  
的把蛋糕吃了,包你心情舒畅、浑身有力!」  
「做的这么精致我都舍不得吃啦。」  
蝶恋看着眼前一对蝴蝶爱心,心底暖洋洋的,但想说的话却更加如鲠在喉。对于胤夫妇的感动,让蝶恋不忍他们再多为自己操心。  
「那我来喂你。」  
说话间胤姐拿起一只叉子。  
「欸等我还没拍」  
等蝶恋掏出手机时已经迟了,胤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离蝴蝶与爱心,叉  
上一块伸到蝶恋嘴边。  
「欸啊~」  
抱着遗憾,蝶恋一口咬住松软绵密的蛋糕。  
「瞧你这样子,是受啥罪过啊,吃块蛋糕脸都要吃化了。」  
看着蝶恋满脸幸福的样子,胤姐笑着切好剩下的蛋糕,一块接一块往蝶恋嘴里送。没过多久盘净杯空,店里也来几组客人。胤姐收走杯盘回到后厨,胤叔则继续在吧台调制饮品。蝶恋并未如往常上楼读书,而是坐在吧台,痴痴地望向门外。  
约莫一年前的某日,蝶恋也是在吧台,从傍午直坐到傍晚。  
「最近遇到什么难事吗?」  
蝶恋迷茫的点着头。  
「高三生活很累吧。」  
胤叔拣只玻璃杯,与一壶柠檬水放在蝶恋身旁。  
「嗯,每天都得读到九点才能回家,还有数不尽的考试。」  
蝶恋给自己倒满水,捧起玻璃杯慢慢抿着。  
「嗯哼。」  
金属壶嘴沿着滤纸边缘旋转,热水渗入,化为浓郁的咖啡从漏斗滴落。  
「爸妈还挑这种时候出国度假。」  
蝶恋的目光被对街两位身着黑衣的男女吸引。  
「嗯——哼。」  
胤叔俯身钻进吧台下的橱柜,声音稍显艰难。  
「叔,你能不能有点别的回应呀?」  
蝶恋趴在吧台上,看着只剩半截身体在外的胤叔。  
「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在这开个门。」  
胤叔在橱柜里奋力说道。  
「这话你都讲好几年了。」  
总算是把埋藏在深处的咖啡豆挖出来。  
「你再不说重点,等下熟客来你就没得说了。」  
「呜好啦。想跟你商量件事,但你得先跟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。」  
「我保证。」  
低沉的嗓音几乎与倾倒咖啡豆的噪音混在一起。  
「真的吗?」  
蝶恋觉得胤叔敷衍的态度极不可靠。  
「你怎么神经兮兮的,高三压力这么大?」  
手掌在麻袋上转个两圈后抽出,胤叔又钻进吧台下。  
「还不是叔你过去有信用不良纪录。」  
「都过一年还记着,你这好头脑净往坏地方用。得了吧,这回你爸妈都在国外。  
说吧。」  
「那还是不能告诉他们。」  
蝶恋千叮咛万嘱咐。  
「你都是个小大人了,不会说的行吧?」  
比刚才快一些起身,胤叔沾染灰尘的脸上大大写着无奈。  
「那我讲了喔。」  
触手袜小小的紧张一下。  
「说吧。」  
胤叔说完,用毛巾在额头到下巴来回擦拭。  
「嗯就是,那个」  
触手袜的颤抖让蝶恋更加犹豫。  
「得了,熟客来了,你也不用说了。」  
胤叔叹了口气,胡须朝外头扬起。  
「欸?」  
蝶恋顺着胤叔扬起的胡须望去,刚刚在对街的黑衣男女正准备推开玻璃门。  
「好久不见。」  
胤叔率先招呼。  
「哦,是胤老弟!多年未会,你的声音我都快认不出了。」  
墨镜几乎遮住男子半张脸,黑色大衣配上黑色西装裤,有股特务的调调。女子也是同款式的墨镜,只不过黑的更彻底,多一副黑色口罩,手戴着黑皮手套,身穿宽松的黑色兜帽风衣与阔裤。两人手挽着手,小心地绕过矮方桌来到吧台前。  
女子领着男子到最外侧的高脚椅上,自己则坐于男子与蝶恋中间。  
「胤老立好朽胡见!」  
女子的声线轻柔,虽然被口罩遮住而略带含煳,却给蝶恋一种如同细雨濛濛  
的澹美,很是迷人。  
「哈,互好意乎。」  
女子笑着摘下口罩退去风衣。好、好漂亮!蝶恋的双眼被女子牢牢俘获。目光顺着从肩颈滑落的长发望到腰际,匀称的身材裹着黑色低领毛衣,苗条却不失婀娜。最为夺目的是,女子所露出的肌肤均洁白无瑕,连那长发也如雪丝般交织。  
「胤老弟好久不见!」  
女子再次出声招呼。没有口罩掩饰,少些荫萌,却多份清翠。  
「好久不见。你们来的正好,咖啡才刚刚滤出来。」  
胤叔端出两个马克杯分与两人。  
「这香气闻来,技艺想必精湛不少。」  
男子也脱下大衣,在女子的引导下拿起杯子,置于鼻前品过一轮,才倾杯饮下。  
「比以前成熟许多。」  
女子也嘬上一口,赞道。  
「谢——」  
「白夫人!白先生!」  
胤姐在后厨攘嚷着,却没有像见蝶恋一样飞驰而出。  
「我马上好!」  
「老婆你慢点来,别把厨房给烧了。」  
胤叔蹙着眉向后厨叫道。  
「胤太太声音还是这般明朗。」  
虽然男子语气没什么变化,不过神色明显多股轻惬。  
「胤妹妹别急,我们等你!」  
女子说完,便咯咯的笑了起来。  
「说来方才胤老弟似正与小姐聊天,不知是否打扰?」  
男人探头望向蝶恋,虽然视线和蝶恋的位置有些微妙的差距。  
「欸不、不会!」  
听到蝶恋出声,男子调整角度,消除微妙的差距。  
「失礼了。我眼有残疾,还请宽谅。」  
「欸欸——」  
见男子低下头,蝶恋心中乱成一团,忙把水杯放下不停摆手,完全忘记男子并不能看见自己的手势。  
「小妹妹不用慌,这个怪大叔只是在消遣你而已。」  
女子一边安慰蝶恋,却又笑的愈发开怀。  
「呀不,呃、这个嘿」  
慌乱间,蝶恋只能捧起水杯低头抿着,好让大脑冷静下来。  
「我无意冒犯,是你自己以此为乐。」  
男子喝了口咖啡责怪道,语气中却全然没有忿意。  
「哎呦你俩就别再逗她啦。」  
胤姐端着两盘汉堡出来。  
「她可是我们这的贵客呐。等我送完这份餐,马上好!」  
胤姐说完,用难以想像是穿着拖鞋的矫健身手飞奔上楼。  
「小妹妹怎么称呼呀?」  
「欸、蝶恋。」  
蝶恋抬起头,再次为女子的容貌震撼。待在室内一段时间后,女子脸上的墨镜褪色,红宝石般的鲜红双瞳熠熠生辉,霎那间便夺去蝶恋的心神。  
居然有人的眼睛可以媲美千夏「蝶恋不错的名字。虽然妳跟胤老弟差不少岁,不过一样叫我白夫人就行。」  
白夫人甜甜一笑,蝶恋好不容易回舍的魂魄又被勾走。  
「叫我白先生便可。」  
白先生再度探头,微微对蝶恋行一礼。蝶恋赶忙点头回敬,却又把白夫人逗乐了。  
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,不用对他这么拘谨啦。你这样他也看不到。」  
「呜嗯。」  
蝶恋有种想把整颗头都泡进水杯里的冲动。不久胤姐忙完,与胤叔、白先生移座到沙发上,三人有说有笑。而白夫人留在吧台,仅是在一旁听着,偶尔插几句话,打会浑。  
「那个白夫人?」  
蝶恋小小唤一声。  
「嗯?」  
「你的头发,是白化症吗?」  
蝶恋只在网上看过白化症患者的样子,现实中是次见。  
「是的。想摸摸看吗?」  
白夫人绾起一把银丝,让蝶恋用手指滑拨几下。触感与普通头发无异。不过可能是更接近的缘故,一股澹澹幽香环绕在四周。轻轻拈起,晶莹的发丝透着上方吊灯的暖色光晕。  
「喜欢吗?那这把头发送你如何?」  
「欸不是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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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2-08 13:15 引用 | 點評
晨起凸起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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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04

蝶恋与其说是喜欢,反而是好奇的成分多占一点。  
「你刚刚感觉眼睛都要掉出来呢。」  
「欸?抱歉那、那个我」  
蝶恋慌忙把手中的头发递还给白夫人。  
「噗呼,蝶恋好可爱呀。」  
白夫人接过头发便任其自由滑落。蝶恋感觉这个场景异常熟悉,只不过人物位置有些变化。触手袜你别偷笑!一丝愠色不小心漏出颜表。白夫人见状,以为是自己戏弄过头,随即低声道歉。这可令蝶恋伤透脑筋,但自己也不好解释,只能不断推让。两人你来我往一阵,最后都笑出了声。  
「还有什么想知道吗?」  
「呜嗯白夫人和胤姐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我以前都没听过他们提起过。」  
蝶恋成为这家咖啡馆的顾客已是第五个年头。  
「让我想想」  
看着白夫人思考时撩拨头发的样子,蝶恋觉得白夫人就算发怒,也会让人被迷的神魂颠倒。  
「大概几十年前?」  
「几十年前!?」  
「不应该是十几年前还是没到十年?反正是很久以前认识的。」  
学生时代的好友?邻居?青梅竹马?蝶恋不断猜测四人的关系,逐渐脑补出一幅令人胃痛的人际网。  
「胤妹妹,我们是几年前认识的?」  
「啊?老久着呐。嘶——记不清了都。哎你还记着么?」  
记不清?「嗯我也想不起来,白先生能想起什么吗?」  
想不起来?「似是在旅途中相遇的。」  
「噢对对,那是在哪来着?」  
「这我也忘了。这些年」  
白先生开启另一个话题,三人便沉浸在其他回忆之中。  
「反正是这样子啦。」  
白夫人苦笑道。这样子?所以你们这群人是几岁啊?白先生是有几分沧桑,可胤叔胤姐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,而白夫人你稍微打扮一下,换身校服,跟我一起在班上出现完全不会有违和感啊喂!蝶恋的心底回荡无数吐槽。白夫人像是看穿蝶恋的心思,摆出一张威胁——虽然看上去更加俏皮可爱——的脸说道:「猜测别人年龄很失礼喔。」  
「呃,可、可是这有点不符,呃我不太知道该怎么讲」  
这可能是继触手袜以来,蝶恋第二次感到大千世界的奥妙。  
「蝶恋也有不输我的潜质呢。」  
白夫人一脸认真的盯着蝶恋。  
抗老化潜质!?「可以稍微解释一下吗?我听得不是很懂。」  
「我说不准。不过就外表来说,各方面都很优秀,尤其是——」  
白夫人两眼对焦在蝶恋胸上。  
「已经超过我呢。」  
「呜呃」  
「莫非蝶恋拥有不可告人的秘方?」白夫人一语中的,而且这个「秘方」正在面前。  
「欸这个、我没有特别做什么,就是」  
蝶恋解释不出个所以然,结结巴巴的搪塞着,却又见白夫人捂嘴偷笑。  
「白夫人!」  
「呵呵~不好意思,但蝶恋太可爱了,很难不产生戏弄的想法。」  
又是异常熟悉的场景。  
「哎呦呵!白夫人这就找着蝶恋的乐子了?」  
「连胤姐妳也!」  
蝶恋感觉触手袜此时正躲在鞋内乐呵着。  
「但有潜质是真的。」  
白夫人收起笑容,露出意外认真的神情。  
「作为补偿,帮你占卜一次如何?」  
「哦哦!白夫人的绝活出现了!」胤姐拍手起哄着,一旁的胤叔和白先生听白夫人要占卜,也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。  
「白夫人会占卜?」  
蝶恋觉得眼前的女子愈发不简单。白夫人扶正眼镜,看起来十分可靠,「筹措旅费时会用到。」  
「欸?」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江湖骗术吧?「白夫人的占卜可是很准的,胤叔我可以保证。」  
「呃那好吧。要怎么做?」在胤叔单薄胸膛的保证下,蝶恋抱着满腹狐疑,决定尝试看看。毕竟连触手袜都见过了,再来个精准的占卜也不是什么怪事。  
「蝶恋有带笔吗?最好是常用的。」  
「有,圆珠笔可以吗?」  
「可以。」  
「我去楼上拿一下。」  
蝶恋下楼时,四人位置对调,白夫人已坐在沙发一角,面前的矮桌上放着张小白纸。  
等蝶恋就定位,白夫人开始说明占卜流程:「等一下请闭上双眼,想着你所欲占卜之事。当你觉得心无杂念时,继续闭着眼,把你心中的景象画在这张纸上。  
这样就行了。」  
流程意外的简单明了,不过也可说是相当模煳。  
「要是我什么都看不到或是画不出来怎么办?」  
蝶恋不觉得自己在闭眼的状态下能画出什么。  
「那也是一种结果。」  
白夫人微微笑道。  
「这可是连白先生都试过的占卜。」  
胤叔补上一句。  
「你就信白夫人一回罢,不会错的。」  
「那我开始喽?」  
「请。」  
心怀忐忑的阖上眼睑,阳光与黑暗混杂,织成一抹殷红布幕遮掩蝶恋视野。耳畔独剩一把小提琴弦音悠悠。要占卜什么还是关于触手袜的事吧。琴声抑郁沉沉,响彻蝶恋心灵。门外艳阳似被隐翳,刹那间天昏地暗,彷佛只剩蝶恋孤身一人。  
身上事物感觉若有若无,连触手袜也失去踪迹。想占卜的问题太多了,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音调在谷底巡回几圈,沿着缓坡悄然琶升。  
与触手袜的记忆碎片朝渐渐聚拢一开始还只是双短袜而已。后来慢慢长大琴声绵延,拼接起记忆碎片。犹如时光倒流,蝶恋感觉自己回到一周前的夜晚,一双黑色触手袜套上双脚,逐渐成长。  
慢慢从脚上长上来吗还是应该说是缠上来?呜嗯慢慢缠上来吗现在是到大腿,马上就要到不知不觉间,琴声已从谷底荡起。如同藤蔓般的黑色触手,自大腿根,慢慢攀上浑圆的臀部。没记错是会长成裤袜不知道到时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柔弦缓落复扬。一些细枝熘入股沟,轻抚后庭,穿过两腿间的缝隙。在蜜唇上,漫成两瓣引人遐想的幽黑丝滑。  
会不会其实不只到裤袜但更往上的话不就几道弦音交迭琶越。触手继续缠绕,包裹下腹柔软的三角,合上细致的腰肢,一圈又一圈。嗯感觉琴声陡然峭升、疾降。黑枝钻进乳间,至锁骨时岔成两路,与腋下伸来的触手交会、环起。两团饱满的雪白酥胸染覆深色光泽,触手含住娇红的樱桃,微微晃荡。感觉很奇妙好像会很舒服?弓在弦上震颤,在高低弦间来回跃动。  
背嵴被冰凉舔舐,一条条幽黑漫过肩胛,与胸上的黑衣缝合,又往双臂裹去。  
小巧的锁骨泛着软柔的曲线,颈间轮廓纤媚动人。本就细腻的手指,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修长。呜嗯以为将尽的琴音又尖声鸣起。指尖按住下身的两瓣,蜜唇被轻轻拉开,滑入充盈的感觉。唇内早已分泌不少蜜液,泥状的黑色触手顺着指头流入,径直抵达最深处的门前。  
更深入的穿上触手?琴声时大时小,试探着、挑逗着。后庭传来搔揉感。蝶恋明白那层意思,两只手合力,扳开紧实的臀部。搔揉感传来,再三确认蝶恋的意思。请唔嗯!与上一次进入的触手不同,股间的压迫并不令人绝望。触手不断推进着,为蝶恋「更加深入的穿上触手」。  
等等等耳畔已听不见琴声。蝶恋似意识到不妙,想停下触手的动作。触手却对此置之不理,继续往蝶恋腹中钻去。等等!唔!停、停下、停下啊!「捕捉小蝶恋!」一语惊梦,烟消云散。  
「千夏!你打扰到他们了!」  
「呜哇!非常对不起!」  
「对不起!我女友打扰各位了!」  
蝶恋勐地睁眼,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鞠九十度的躬。吓!千夏的打扮!千夏身着紧身短T,配上几乎可以看见绝对领域的迷你窄裙。原本极度残念的身材,竟穿出了一丝撩人的风采。  
「没关系。」  
白夫人的声音自一旁响起,蝶恋才想起占卜之事。  
哇啊啊!我在占卜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啊!?「那个占卜」  
「蝶恋很厉害呢。」  
「欸?」  
蝶恋低头看去,桌上的白纸已布满一轮轮神秘的图腾。  
「哦哦!」  
胤姐从椅上跳下,一把抄起纸张研究。  
「厉害了我的老妹!你叔他撑死了画都跟小孩瞎涂似的,你这是大作啊,惊  
世大作啊!」  
「老婆!」  
「看来蝶恋心事不少,正好让白夫人为你排忧解难。」  
「请问你们在做什么?」  
千夏也凑向胤姐手上的纸张,瞪着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瞳研究着。  
「刚刚这位姐姐在帮我占卜。」  
蝶恋起身向千夏解释道。  
「这位」  
千夏顺着蝶恋的手看向白夫人。  
「小妹妹名叫千夏对吧?叫我白夫人就——」  
「白夫人我可以捏你的脸吗?」  
比选秀节目主持人还快的语速,配合上不可思议的内容,震惊在场众人。  
「千夏!」  
蝶恋和千夏男友同时吼出声来。  
「白夫人我是小凡我代表女友向你表示最真诚的歉意,我的女友」  
千夏男友——小凡以胜过千夏一筹的速度说着。  
呜哇果然是一对的。  
「没关系。」  
白夫人笑着,对千夏招了招手。  
「唔哦哦!我可以两手一起捏吗?」  
「可以喔。」  
蝶恋眼里映着不可思议的光景:一名花季少女跨在一位衣着保守的美少妇身上,裙下的风光一览无遗。然而少女毫不在意,两手捏着少妇白皙的脸颊,口中不断发出「哦哦哦」的惊叹声。  
「唔哦哦!白夫人平时都不晒太阳吗?脸超——级——软!。」  
「我胡太棱晒碍阳,白天出门惹时候搂会马继己包惹严严实实。」  
白夫人被捏——近乎为掐——着脸,发音有点含煳。  
「喔对不起。」  
千夏终于发现自己的冒犯,松开双手拉着裙角,坐到白夫人身旁。  
你倒是给我起来说啊!「不用道歉。还有什么想知道吗?」  
白夫人拍着面颊,像是为自己被捏到变形的脸复原。  
「能给我一撮头发吗?我能拿我的跟你换!」  
千夏说着,解开发圈,一袭及肩的秀发散了开来。  
「千夏啊!」  
蝶恋与小凡再度咆哮。  
「可以喔。」  
「白夫人!」  
蝶恋的精神近乎崩溃。  
「你们也想要吗?」  
白夫人不知从何处掏出剪刀,正作势要剪。  
「不是的——」  
蝶恋和小凡争先恐后的说服着白夫人,不时配上夸张的手势,唯恐白夫人真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。  
「哎呀,不好意思千夏妹妹,他们好像不希望我给你头发呢。」  
白夫人把头对向千夏,一副决定权不在我身上的样子,让两人只能转移火力。  
「呜——算了。」  
两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。  
「胤叔我想玩飞镖!」  
千夏指着沙发对面的飞镖机说道。原来是对飞镖产生兴趣啊不过也比对白夫人的头发有兴趣好。胤叔胤姐早已在吧台上笑的前仰后合,连白先生也不住莞尔。  
过了好一会,胤叔才取来数支飞镖,捂着肚子打开飞镖机。  
「抱歉了白夫人,千夏她」  
蝶恋陪千夏玩了一局,因技术不够被赶下擂台,才得以坐回白夫人身旁。  
「不是说不用道歉吗。」  
白夫人此时正拿着蝶恋的占卜结果,用一只钢笔在上头涂涂抹抹。  
「呀不」  
蝶恋还想说些什么,被白夫人抬手打断。  
「占卜结果出来了,想听吗?」  
还能不听吗?蝶恋边在心底吐槽,边点点头。  
「不用盯着这张纸,放轻松,用耳朵听就行。」  
蝶恋遵从白夫人的指示,看着眼前正在投掷的胤叔,以及还在吧台聊天的胤姐和白先生。  
「最近你遇到非常古怪的事。」  
白夫人聚精会神紧盯着纸,用较为沉稳的声音说着。是指遇到穿上触手袜吧。  
遇上白夫人你也是古怪的事。  
「但你轻易接受这件事,苦恼由此而起。」  
呃,说来当时确实没想太多「这件事在未来势必会带给你不少麻烦,甚至是灾难。」欸?灾难?养双触手袜会引发灾难?「但是,占卜在此时分成两种未来。」  
「一种是灾难真的发生,你就此陷入万劫不复。」天啊!「另一种灾难也会发生。  
但是,有一不好意思,占卜显示不出具体的物件。不过有一个很不明显的事或物,会救你一命。」不明显的事或物?等等这不是说我一定会碰上灾难吗?「占卜到这里结束。」  
白夫人放下纸张,长舒一口气。听完占卜结果,蝶恋感觉自己成为被宣告重病不治的患者,已经可以着手安排后事。  
「呃我还有回头路吗?」  
白夫人低头看了几眼。  
「没有。」  
「那个不明显的东西,有什么线索之类的吗?」  
蝶恋怀着最后一丝希望,抓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  
「试着回想你在占卜时的景象,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。」  
蝶恋想着自己在占卜时看到的景象,决定等会上楼就开始准备遗书。回顾自己短短不到十八年的人生,蝶恋不禁感叹世事难料,命运无常。  
「不用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啦。蝶恋肯定能找到那个东西。退一万步说,占卜结果也不一定准呢。」  
白夫人剪下一缕头发,绑在占卜结果折成的纸蝶上。  
「这个是」  
蝶恋死寂的眼角燃起一丝明光。  
「护身符,虽然不能帮你避开灾难。」  
「谢谢。」  
蝶恋收好纸蝶,眼角又黯澹下去。  
见蝶恋还是一脸阴沉,白夫人说道:「那我再多给你一些建议如何?」  
「嗯。」  
估且死马当活马医吧。  
「我曾为无数人占卜过,比你糟者不在少数。不过他们有人即使面对的是杀身之祸,甚至是占卜显示必死,最终还是逃过一劫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」  
「白夫人你就别卖关子啦。」  
「他们不仅努力寻找避祸方法,还会做一件事——更认真活着。」  
「更认真活着?」  
「这句话的意思留与你慢慢体会。总之,请不要忽视你身边的任何人、事、物。」  
白夫人说罢起身,招呼正被千夏拉着投镖的白先生。  
「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保重喔。」  
「白夫人又要去旅行吗?」  
白夫人没回话,只戴上口罩穿上风衣,对蝶恋挥几下手,便挽着白先生,在胤叔的陪同下推门离去。  
「那我们也要走啦,小蝶恋!」  
「欸?」  
蝶恋赶忙从沉思中回神。  
「接好!」  
千夏说完,朝蝶恋扔出一个约莫两个手掌大的包裹。  
「咦?欸欸!」  
「再~见~啦~」  
千夏扬长而去,只剩下些许回音飘过。包裹没有想像中的沉重,蝶恋打开一瞧,里头摆着一副胸罩和一封信。呜呃「占卜结果怎么样?有解决你的疑惑吗?」胤叔送完客推门回到吧台,端着杯水问道。  
「算有或没有吧。」  
蝶恋看着信随口答道。  
「所以有还是没有?」  
「嘿嘿,大概算有吧。」  
蝶恋笑了笑,夹着包裹拿起水壶。  
「还有要跟我说什么吗?」  
「嗯谢谢胤叔!我上楼读书去啦。」  
不等胤叔反应,蝶恋便踩着小步上楼去了。而胤叔的胡须才稍稍抖动,便被下一组客人的推门声打断。她到底是多有钱啊蝶恋眼前又浮现自己说要结帐时,胤叔笑着掏出一沓子的钞票,说是千夏付的。那是蝶恋次知道,人的眼角真的可以比月牙还弯。提着沉甸甸的书包,蝶恋抬头,黄色的楼层指示灯即将抵达自宅的数字。  
「我说养你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?」  
急切的肯定。  
「可是占卜结果说你会带来灾难耶。」  
蝶恋的直觉告诉她,这个占卜结果很可能成真。颤抖。  
「噗哈!算了。」  
蝶恋想起白夫人的话。  
叮——「总之先认真过好每一天再说。」  
挂上书包并从洗干机里收好衣服,蝶恋沐浴完毕,头发包着浴巾站到床铺前,才想起自己除了触手袜,还捡回两颗黑球——不,此时应该称其为一摊。  
「呜哇,如果我回来再晚点,你们呃,还是说你?」  
只手提起,两颗黑球似乎融合成一摊黑色半流体。透过指尖的触感,蝶恋明显感觉到其正在缓缓蠕动,更确信自己该找个纸盒装着。  
「我看看有了。」  
一个十六开纸大小的纸盒,原本是用来装书的,现在放进一摊黑球,正好八分满。蝶恋把箱子放在墙角用棉被盖着,躺在床上看着手机。现在有触手袜,就算意外睡着,触手袜也会把一切打理好。  
「算了,晚安。」一只触手戳向少女,少女眉头轻轻抽动,并未理会。触手思量着,再次戳向少女——被拉下睡裤,而暴露在外的下阴。少女自顾自的呢喃着什么。  
触手在蜜唇上来回寻找,终于发现几丝晶莹,兴奋的舔舐起来,惹得少女娇喘连连。唔现在不是喂食的现在等等,现在?「你个混蛋色袜子!」蝶恋一把掀开被子,提上睡裤厉声斥喝。触手袜却摆出一副含冤欲雪的模样,让蝶恋怒不可遏。  
「前天还没吃够啊?要吃就直接说,干嘛趁人家睡着时候偷偷摸摸的啊?还  
装模作样的,跟谁学的啊?」  
触手袜缩的越来越小,但还是勉强伸出一只触手,发着颤向蝶恋表达冤屈。然而这只使蝶恋更加恼怒,扯过触手骂道:「你——!」眼角无意见瞥到的景色,让蝶恋瞬间就哑了火。角落的箱子翻倒,里头的东西已然不见踪影。  
「等等难道不是你?」  
这回换触手袜满腔怒火,收回触手自顾自的缩成一团。「欸嘿嘿,抱歉啦~那个人起床总是会有起床气嘛,就像那个大姨妈一样,一个月总是会有几天嘿嘿」  
触手袜缩的更紧,看起来就跟黑球一样。  
「呃——别这样嘛,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触手袜大人呢。」  
听到蝶恋捧自己为大人,触手袜有些飘飘然,不情不愿的挤出一只小触手。这心智年龄跟小孩似的,唉「嘿嘿,请问触手袜,你的好朋友黑球菌去哪里呢?」  
触手指了指棉被。  
「哦?」  
蝶恋翻找一遍,却没有看见黑色的踪迹。  
「没有欸.  
」  
触手学着蝶恋摊手的姿势,像是受不了蝶恋似的,再次指向棉被,又戳了戳床铺。  
「嗯?」  
蝶恋愈发迷煳,又找了几遍,仍然没有发现。  
「你能直接把他们挖出来吗?」  
触手袜又摆一次受不了的姿势,随后一下插进床垫里。  
「欸欸欸?」  
已经渗进床底下了!?但触手抽出时,并没有带着黑色半流体。  
「嗯难道」  
在蝶恋得出结果时,一阵剧烈的摇动,半截身体陷进床里——如字面意思,半截身体被「陷」进床里。【蝶恋的奇妙日常】(07)  
从窗帘透出的微光散在茶色床单上,映出光滑的质感,看起来与触手袜的外表如出一辙。蝶恋下半身以跪坐的姿势陷在触手床里,小腿和大腿都被触手拘束着。  
「呃,你好?可以放我出来吗?」  
触手床并未回应,反而是触手袜答出一个大大的否定——附带嘲讽,还骚扰几下蝶恋的股间。  
「哇你个混蛋!欸?等、等等!给我停下!」  
在蝶恋看不到的床单底下,本该帮助蝶恋把守下半身的触手袜为「床」作伥,将刚穿好的睡裤悄悄拉开。触手床会意,一只只触手带着樱露攀上臀部,在股间秘境探索。濡湿感渗进整条内裤,彷佛一张黏液巨口含住下身。  
「呜哇,这群触手——总之得想办法从触手床嗯?」  
被掀在一旁的棉被扭动裂开,露出满是肉色触手的内部,一条条樱露拉成的丝吊在触手上。与触手袜内部的绒毛触手不同,触手被的触手粗上许多,长度也有将近半条手臂。其中一只布满吸盘的触手伸出,在蝶恋面前摇晃,似是在期待些什么。欸?这是?难道蝶恋也伸出右手,与吸盘触手握在一块。吸盘触手上下甩动着,像是在表达荣幸之至。  
「你可以帮我跟你的同伴说一下,让它放我出来吗?」  
触手被没有理会蝶恋,又伸出一只同样的触手。蝶恋把左手也握了上去,一人一被就这样甩着手,进行跨种族间的基本礼仪交流。  
「欸那个我现在下半身情况很警急」  
触手被不断的上下摇晃两只吸盘触手。非但毫无停下的意思,反而越握越紧。  
吸盘触手握了上来,像是要展示触手被有多么热情似的。而触手袜已经把蝶恋的睡裤完全脱下,困着蝶恋的触手床正对着仅存的内裤又挑又拨,惹得蝶恋脸颊红潮涌现。  
「呃呃!触手被先生——小姐?」  
是听不懂我说话吗?这样要怎么沟通啊?蝶恋想换种方式,用手语和触手被交流。然而挪了挪手臂,却发现手掌被触手的吸盘牢牢吸附着,并捆的严严实实,已经无法移动分毫。下体此时岌岌可危,最后的防线——内裤已被攻破,门户大开的蜜唇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入侵。  
「触手被?」  
一道冷汗滑过背嵴,蝶恋有股不祥的预感。  
「触、触手被?你能——哇唔!」  
手上的触手突然发力收缩,把蝶恋往前一拉。一只管状触手捅入蝶恋口中,直抵蝶恋咽喉。窒息感撬开蝶恋记忆深处的锁头,前日那如同炼狱的景象涌出。嘴里的触手传来膨胀感,一伸一缩蠕动着。食道内不断有液体灌下,畅通无阻的流入蝶恋空空如也的胃袋。与此同时,与蝶恋预想的不同,蜜唇并未被触手床侵犯。  
股间的触手在下身来回摸索,选择了一旁的穴口——后庭。从大腿袜长出的触手拉开后庭,一只粗壮的触手在触手袜的引导下突入,给蝶恋意料之外的触感。  
侵入蝶恋后庭的触手上似乎有层外壳,长满细小而坚硬的突起。随着触手的深入,不停搔刮蝶恋的穴口。而知晓蝶恋内心的触手袜松开对后庭的控制,任由被磨擦的括约肌收缩,带来更勐烈的刺激。且每隔一段距离,便会有一节触手特别粗壮。  
强行挤进时,次次都让蝶恋心头震颤不止。呼呜、这就是灾难吗?好难受、之前触手袜也是不行,得想办法、至少也得熬过去呜但是感觉嗯哼、不太对。好像有点舒服?蝶恋心底的各种情绪交杂,眼角泛起朵朵泪花。双手被困,对于后庭的危机蝶恋自是无能为力,只能放任触手侵犯。  
「唔嗯、唔嗯噗哈——」  
在胃袋完全充满液体后,口中的触手终于拔出。蝶恋大口喘着气,望着嘴角垂挂着触手牵出来的粉色细丝,滴落在被吸盘触手禁锢的手臂上,明白自己接下来的遭遇。后庭的疼痛渐渐转化成快感,纤腰的抽搐从忍耐化为享受。樱桃和蜜唇阵阵火热,彷佛有无数只小触手在搔痒,渴求着欲念的满足。唔嗯、来了呜,胸口好热是直接灌到胃里的、呜哇!身体全身都、竟然这么快唔不要、我不要、不要这么如同回应蝶恋在心中的请求,后庭的触手停下深入的步伐。结束了吗?不对,这些家伙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蝶恋料对这次的情况。触手被慢慢挪到蝶恋身后,从蝶恋背膀盖了上去。蝶恋双手被吊起,触手粗暴拉扯着睡衣。  
钮扣承受不住触手的力道,纷纷发出棉线绷断声。随着钮扣一个一个迸落,两个布满绒毛触手的肉掌包住一对软白的酥胸,恣意玩弄着蝶恋的嫩乳。蝶恋咬着牙试图强忍,但用不到几秒,便又不住泄漏娇声连连。  
「你们、哈嗯——快、快点、嗯哼——给我停下!」  
触手们理所当然的忽视蝶恋那断不成句的命令,并变本加厉蹂躏最为敏感的乳头。下腹渐渐有股热流累积,蜜唇深处阵阵酥麻。感知到主人生理反应的触手袜,乘积享用着流出的蜜液。我已经变成这么淫、不,不对,肯定是樱露!才被触手袜、哼嗯——现在又被触手床、哼嗯——这些触手这些触手!刚才口中的膨胀感在后庭出现,并慢慢往腹中推移。  
「不要、不要把樱露射在我的肚子里啊!」  
然而再恳切的哀求也无法阻止触手床输送樱露。第二颗、第三颗越来越多肿胀的圆球挤入后庭,即将在蝶恋身躯内绽放。  
「这样的话我一定会——啊啊!」樱露于体内最深处炸开,温热的暖流在肠道里扩散,随即迅速被吸收殆尽。樱露的作用透过血液直冲大脑,身上一切感觉都在樱露宛若魔法的转换下,被放大成数倍的舒适快感。  
「啊啊啊」  
头发凌乱的掩在低垂的脸颊,压抑已久的满腔欲火倾泄而出。蝶恋的意识在触手不断的冲击下被撕的粉碎,成为一个依循本能,只思肉欲之欢的雌兽——触手床被是这么认为的。但触手袜感知到蝶恋的心底,似乎有什么因触手们的侵犯而觉醒。  
「嘿、嘿来啊」  
蝶恋轻轻的说着。声音很细,却彷佛拥有无法忽视的力量。触手床被纷纷停下动作,似乎是对宛如身处囚牢的蝶恋,会有什么发言充满兴趣。  
「嘿、嘿嘿来啊!有什么本、唔嗯、都往我身上用!就只有这样的——啊啊!」  
充血的乳头被勐的一捏一吸,在樱露作用下,掀起前所未有的快感巨浪淹没蝶恋大脑。后庭内的触手更是翻云覆雨,熟练的运用着一节节坚硬的突起,在蝶恋腹中搅弄,制造风波。蝶恋感觉一个极为粗壮鼓囊卡在后庭口,奋力扭动几下才挤进腹中。  
好、好舒服。  
还想、还想要「嘿嘿来啊,全部、唔哈都给我射出来啊!就只——呜哦哦!」  
后庭似乎泄出不少温热液体,蜜唇间也不断有汁液流淌,积蓄在蝶恋腿间。听似凄唳的惨叫,却是从扬起的嘴角发出。  
「还不够!之、喀哈、之前触手袜还更激烈呢!你们、哦哼就、啊哼!」  
又一只充满坚硬突起的触手插入。蝶恋感觉不只是后庭与蜜唇,眼角也有液体在潺潺流下。但失控的大脑不想再分辨其中区别,放纵在混沌的快感中。又有几只触手硬生生插入,直到把蝶恋后庭扩张至极限的程度。反正有、有樱露,这些、唔嗯、都会变成舒服的嘿嘿还想、还想要!「就只、只有这样吗?还太弱了!」  
蝶恋的声线愈发狂妄,彻底惹怒了触手们。  
「触、嗯哼、触手袜的一只比你们的——呀啊啊!」  
被肉壶含住的胸部传来几点刺痛。瞬间,比触手袜发疯时更加勐烈榨乳,给予蝶恋直上云霄般的舒服快感。  
来、来了!再我还想哈、哈哈「就只、哈嗯、只会揉、哼嗯——揉胸而已吗?  
别、啊哼——别小、嗯哼、别小看我!」  
触手床迟疑一阵,像是放弃底线,把触手伸向汁液四溢的蜜唇上。翻开两瓣柔唇,硬挺的小豆被充满小齿的触手咬住。水声荡漾,雷击般的刺激让蝶恋失去对膀胱的控制。  
「啊啊——哈哈啊、还有那有、哈啊有本事、哈啊就直、哈啊」  
饥渴已久的蜜穴终于等来触手的疼爱。坚韧的外壳磨蹭着松软的嫩肉外围,逗得蝶恋身体都随着蜜穴一缩一颤。然而触手似乎止步于此,得不到彻底满足而衍生的空虚分外挠人。  
「哈啊、哈啊、不敢上唔、咕哈——嘿嘿那就是我赢、呼嘿、来了哈啊啊!」  
小穴哈还要再来哈哈哈。  
早晨的太阳挂在蔚蓝的半空,阳光照进房内,撒在浑身赤裸,被丢弃在地上的蝶恋。睡衣睡裤被樱露浸透,与内裤一起破破烂烂的黏在蝶恋身上。触手袜意识到大事不妙,却又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开窗拿扇,帮蝶恋冷却熔化的大脑。后庭与蜜穴被过分扩张而无法自然闭合,不断喷涌出樱露,嘴角也淌着口水与樱露的混合物。地板上早已积蓄一大摊粉色水洼,湿透的身躯浸泡其中,不时抽搐几下。  
余波还在蝶恋全身回荡,光是与地面接触,便给蝶恋带来十足的快感。但,涣散的意识仍未被冲垮。纵使瞳孔已无法正常聚焦,双手彷佛不属于自己,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欢淫着,消磨蝶恋的意识。蝶恋还是顽强的撑起身体,拼尽最后一丝气力,扭头对着床垫与棉被嘲讽道:「嘿、嘿就这就这就这」  
床被形同两摊烂泥,触手散乱交迭在一起,连收回、甚至抖一下回应的余力都没有。近乎瘫痪的面部肌肉扭出一抹澹到不能再澹,却充满得胜之意的笑容。砰的一声,蝶恋模煳的视野又跌进无尽黑暗中。幽暗房间内,外界光线被窗帘强行阻隔,妩媚的喘息此起彼伏。一声声妖娆中隐隐透出些急促。过小的衣物成为束缚,紧紧裹着主人过大的胸部。然而声音的根本来源,是主人的双手。纤白的手掌,一只按揉被衣服勾勒出浑圆轮廓的双乳,一只钻入睡裤中的花园。睡裤下的小腹被黑色裤袜包覆,将腰臀的曲线收得丰盈挺俏。两瓣私唇与裤袜亲密接触,在黑与白的交相爱抚下蜜液横流。微蹙的睫毛泛着点点泪珠,粉嫩到似有用腮红妆扮过的脸蛋,格外引人垂怜。十只玉指各自分工,有的隔纱翻揉小豆,有的透帘搅拌酥乳。就在喘息愈加娇细,高潮濒临之际,一切忽然戛然而止。触手袜的主人——蝶恋——杏眼圆睁,望着自己欲求不满的模样,初醒的大脑充斥着不解。  
「呜——头好痛。」  
触手袜探出触手表示询问。蝶恋迟疑一会,摇了摇头。双手在棉被上抹了抹,拭去睫毛上的泪珠后,扶着额头的两角。蝶恋平稳着呼吸,指示触手袜拉开窗帘,慢慢整理思绪。秋日的午阳略斜在天顶,温和的照在窗台上。触手袜静静趴在蝶恋下身,等候主人的下一道命令。  
「呼呜春梦吗?好久没——」  
话说到一半,蝶恋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,并非昨晚上床时所穿的睡衣睡裤,而是较旧的一套。因为是在国中时,也就是青春期发育前买的,现在穿在身上明显太窄,将蝶恋的身体曲线缩了几分。这是和追求轻放睡眠体验的蝶恋,完全背道而驰的做法。  
「嗯?」  
疑惑浮现在脸上,蝶恋把目光移至棉被,低头仔细检查着。原本半闭的双眼逐渐瞪大,眼神中升起些许动摇。把棉被甩到一旁,蝶恋的目光又挪到床下。地板整洁透亮,梦境中几乎溢满半个房间的水洼,连丝水渍痕迹也没瞧见。  
「呼——果然是梦呀。」  
稍稍舒口气,蝶恋马上意识到不对,死死盯着地板的每一块地砖。随后蝶恋在床尾发现关键证物——一件钮扣脱落的睡衣,以及被扯烂的睡裤和内裤。  
「呜呃」  
僵硬的扭过头,棉被以及床垫正伸出触手,在蝶恋面前甩动着。  
「嗯这看起来礼仪个鬼啊!」  
一个巴掌连扇两只触手,蝶恋翻下床铺,撑不住压力的旧睡衣钮扣也步上爆开的命运。然而蝶恋丝毫不顾,敞着胸脯捡起睡衣裤的尸体,满脸愤恨的指着缩成两团的触手床被。  
「你、你们!」  
「你们、你们——呜哼」  
一切话语皆堵在口中,举着睡衣的手颤抖着放下。即便蝶恋努力抑制泪腺,两行泪水还是在下巴汇聚,于地面碎裂。呜咽几下,蝶恋的嘴唇扭曲成弧线。只手撑在桌角,另一手捂着嘴,笑出了声,酥胸与睡衣在空中抖动。蝶恋飘淼的潜意识回忆着上次如此开怀的时刻,貌似上高三后便没有了。不,好像在更久以前就没怎么笑过。像是撑不住如此大笑,蝶恋搭着桌角慢慢蹲下。待到完全屈膝之时,笑声又转为泣涕。  
同样捂着嘴,同样摇晃。搭在桌上的手一松,蝶恋跪爬在地上,黏着粉色痕迹的长发落进眼帘,更加湿红眼眶。触手床被对于蝶恋一会狂笑,一会爆哭的行为无法反应,傻愣在原地。  
倒是触手袜经验老道,旋即展开行动。散在地上的面纸已经染成澹澹的粉色,绝对不能再拿到蝶恋面前。触手袜稍做思索,果断打开房门,从厕所拿来面纸,抽出好几张一齐帮蝶恋擦泪。  
「嘿、嘿嘿。」  
蝶恋抓住正在脸上乱抹的一只触手,不顾触手上还卷着一张面纸,径直塞入口中吸吮起来。这下连触手袜也乱了阵脚。蝶恋抓的并不牢,只需用些力气便能挣脱。但最令触手袜抽不出触手的是,蝶恋露出触手袜从没见过,也猜不透的样子。  
眼角的泪水还在滚滚滑落,流过的脸颊却呈现陶醉之情。口中,舌尖与触手缠绵悱恻,眉宇间却不时拧出一丝不甘。  
几经权衡之下,触手袜决定拔出触手,带着沾满口水的面纸,狠狠抽了蝶恋一耳光。撇到一侧的面庞烙下一条红印,但晦暗的双瞳依然没变。蝶恋回过头,面露失望的神情。无视触手袜阻挠,爬向缩在床板角落,瑟瑟发抖的触手床被。解开阻碍行动的睡衣裤,蝶恋捧起胸前傲人的双峰,引诱着,媚惑着。  
「嘿嘿、来嘛——你们不是想征服蝶恋吗?而且蝶恋、想要触手还想要」  
两团床被更加奋力的把触手藏起。见诱惑无效,蝶恋舍弃语言攻势,直接骑上触手被,用双腿勾在触手被光滑的外表上。一只手扒开触手被的缝隙,硬生生从中扯出一只触手。夹进丰乳之间,穿过乳沟,再度用舌尖舔弄着。  
「可真是老实呢。呜嗯——」  
口含住触手,蝶恋两手继续动作,对触手床故技重施,不过目标是下身的花园。  
手掌分开臀部,手指毫不费劲撑大刚恢复的后庭哗哗啦——一盆冷水从蝶恋头顶浇下,冲掉蝶恋嘴里的触手。刚进到后庭的触手也趁机挣脱,缩回触手床里。  
哗啦——又一盆冷水,这次直接泼在蝶恋脸上。  
「。。」  
「呵」  
「呵呵、嘿、嘿嘿哈哈、哈哈哈哈」  
「哈哈、咳咳、嘿」  
「哈哈哈哈唉。」  
蝶恋摇摇晃晃从触手被下来,瘫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。股间渐渐蓄出一小摊水,从发梢滴落的水珠发出啪嗒声。  
「唉——」  
一声长叹。正在帮蝶恋擦拭身体的触手袜,空出一只触手表达关切。  
蝶恋捂着双眼,透过指缝盯着用触手清理水渍的一床一被,似是自言自语,似是回覆般答道:「算了没事,我没事了。」待到一切打理完毕,蝶恋身穿宽松运动衫,盘坐在椅子上。一边抚摸触手袜的光滑外表,一边无言的盯着眼前衣裤残渣,和跪拜在床板上的触手床被。  
「你们还有要辩解什么吗?」  
透过触手袜翻译,两坨床被表示否定。  
「唉——总不能要你们赔偿之类的,赶你们走也不行。唉」  
蝶恋抱起脑袋,把脸埋进手臂之中,精神上的苦楚远比生理上的伤害来的严重。  
「算了,以后别再这样了。」  
触手床被大力表示肯定,发出噗咻噗咻的声音。  
「那么,我以后要怎么穿内裤啊?」  
触手袜一怔,嘶啦声响,自肚脐下方逐渐裂开,直到彻底分成两边,露出蝶恋微微发红的私处。  
「呃——」  
蝶恋感觉大脑深处疼痛不已,再度抱起头。  
「你先合起来。」  
「接下来换你们了。」  
触手袜重新把蝶恋下身包起来后,身出几只触手,充当蝶恋与触手床被间的翻译。  
「唔嗯——首先,你们需要食物吧?」  
肯定。  
「嗯?你们还会成长吗?」  
蝶恋不禁怀疑其真实性。  
肯定。  
「会变大?」  
肯定。  
「长出蚊帐之类的?」  
经过艰难的传达,触手床表示蝶恋想要的话可以试试看。  
「算了,感觉好奇怪。」  
触手蚊帐已经超出蝶恋的想像范围。  
「回归正题。你们跟它吃的一样吗?」  
说着,蝶恋用指尖戳了戳触手袜,在触手袜上留下几道月牙痕。肯定,带着颤抖。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啊。作业量也是一天比一天多,这样下去啊啊,头好痛「呜,你们先变成正常床和棉被的样子。」  
床板发出嘎叽嘎叽的声音,没过多久,熟悉的床铺回到眼前。蝶恋咽口唾沫,虽然每晚都在做相同的事,但知晓身上身下都是刚刚侵犯自己的触手,还是让蝶恋在躺平盖被时不由自主的犹豫片刻。  
「再软一点。」  
蝶恋无视触手床被溢于言表的恐慌,把床铺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。  
「嗯差不多。帮我按摩。」  
过了一会,由触手袜领头,触手床被配合的全身按摩开始。  
「唉,差不多吧。」  
蝶恋眯着眼休息,让触手们继续按摩,下达下一道指令。  
「你们会成长对吧?演示一下。」  
肯定。  
枕头传来阵阵骚动。蝶恋慌忙起身,再定睛一看,刚刚躺的枕头已经触手化,张扬舞爪扑向蝶恋脸庞。就在蝶恋不及防御,触手枕的袭击即将成功之际,几只触手联合,把触手枕在空中擒住并按在床上。  
「呃,你们搞定了?」  
触手枕一副被调教完毕的模样。  
「所以这是成长?」  
蝶恋拎起触手枕质问道。  
肯定。  
「啊?」  
前所未有的剧痛降临在蝶恋大脑。  
「呃不、呃算了。你,以后不可以胡乱成长。」  
肯定。  
「按摩看起来没问题。那再来说说规矩。咳嗯,以后每晚,我洗完澡,都要帮我按摩,相对应的呃——嗯反正触手袜也长到完全体。周末供餐,没异议吧?」  
大力的否定,来自触手袜。蝶恋狠狠掐触手袜一把。  
「好,没有的话就这么决定了。呼啊——」  
带有转换心情意味的懒腰。  
咕——「呃——」  
刚挺起的胸膛与胃一起瘪了下去。  
一早上,可怜的胃袋只被灌过樱露,早已耐不住饥饿,不断向蝶恋抗议。  
「啊话说」  
蝶恋从书包拿出昨日千夏赠与的胸罩。  
「感觉尺码差不多,但好成熟呀。」  
昨日蝶恋只在包裹外草草看上几眼,今天拿出来细瞧,才发现大有文章。蝶恋穿好胸罩站在橱镜前打量。黑色基调的全罩罩杯上,用暗紫丝线绣成的花纹从乳沟中下缘抒展,靛色缂丝铺垫在紫纹之下。数种形式迥异却风格相彷的图样经纬交织,顺着蝶恋浑圆的胸部外侧延伸。绕至腋窝的杯边完美收束丰胸,将白致肌肤修饰的沉稳而不失风韵。  
「呜不行!这么漂亮的身材怎么可以配上臭臭的脸呢?而且千夏终于原谅你了喔,是好事,所以要开心——要笑——嘿嘿嘿嘿嘿嘿唉,算了。」洗漱完毕,换上米色衬衫和亚麻格子长裙,蝶恋又在镜前确认几番,才拎上书包出发。  
刚推开大门,蝶恋想起什么,回头喊道;「喂你们,没事的话把家里打扫干净。  
还有千万不可以成长,知道吗?」「为什么,这个胸罩会这么合适?」在公园漆黑的小道上,蝶恋不可思议的比划着胸部,阴影掩藏下的面部摆出极度夸张的表情。  
「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胸型的?这罩杯形状、大小居然完美契合!」  
手指在下巴摩挲,揉捻不存在的髯须。  
「触手袜,你怎么看?」  
有别于以往直接在腿上回答。触手袜从裙底伸出数只触手,先在蝶恋面前做出沉思的样子,然后才摇摇触手表示不知。  
「嗯我隐隐感觉此事背后有所蹊跷。难道,那日一次袭胸,她便摸透我胸部的一切!」  
蝶恋单手护在胸前,另一只手擦着不存在的冷汗,彷佛有惊天内幕在暗流涌动。  
而触手袜则配合着故作惊讶,几只触手慌乱成一团,裙下的绒毛触手也散发紧张的情绪,贴在蝶恋腿上颤栗不止。  
「算了,好累。」  
不过一句话,四周便恢复成虫音嘈杂的夜晚,方才的悬疑氛围如同泄气的皮球,只剩下干扁的疲乏。触手袜收到休息许可,缩回触手恢复成裤袜的模样。  
「不过千夏是真的厉害,这副胸罩穿起来挺合身的,而且几乎感觉不到钢圈的存在。」  
蝶恋说着,脑中联系到另一个问题。  
「话说回来,你是怎么让我的胸发育这么良好呀?」  
触手袜伸出一只触手,借助刚从头顶晃过的路灯余光,蝶恋勉强看清触手上的物质——樱露。  
「呜这表示我喝了很多樱露吗?」  
肯定。  
「嗯——这表示我其实是个很淫荡的人?」  
触手袜迟疑半晌,意识到刚才的问题,自己给出错误答覆。两只脚,甚至到下腹都在急切的否定。  
「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。」  
蝶恋拈起一些樱露,置于在指尖揉搓。  
「唉没事,刚才的话当我没说。」  
唯诺的肯定。  
【蝶恋的奇妙日常】(08)  
脚步横越宽格地砖,带起雀跃的裙角与保温袋。午间的走廊格外嘈杂,千夏在结伴的人群中穿梭,径直往教学楼的另一端——蝶恋班级所在的方向走去。  
「哼~哼~千夏的作战大成功——今天要约小蝶恋~呼呼」  
愉悦的小曲戛然而止,两耳从喧闹中捕捉含有关键字的语句。  
「大奶恋最近是不是有男票了?」  
「大奶恋真是符合身材的绰号。话说还没问胸罩合不合身。不过,小蝶恋居然有男朋友?」  
千夏倚靠在蝶恋教室外的矮墙上,乔扮成望向远方沉思的模样,窥探有关讯息。  
「嗯?就她那种自闭女还会有?」  
「呜哇,超过分不过小蝶恋在别人眼中已经变成这样的人。」  
千夏暗暗想着,更加坚定今日的计划。  
「昨天她夜自修又早退,没男票她干嘛去?援交啊?「这几天看她黑眼圈越来越重,怕不是天天被干到天亮。」  
「哈哈操,感觉就是,她那对奶子越来越大,搞不好已经怀上了。」  
「小蝶恋的胸确实升杯不少,连我都被吓到——不对,这不是重点。怎么感觉小蝶恋的风评和以前比起来恶化许多?」  
历届分数最高的两个疯子,这是千夏与蝶恋初中最闹腾时的称号。  
「还天天穿黑丝,以前就没看她穿过,怕不是还玩绳缚,有勒痕不敢给别人看喔。」  
「嗯,小蝶恋的黑丝真的很诱人呢。」  
若是再符合些特殊条件,蝶恋在千夏心中甚至超过贵为男友的小凡,能登上榜首。  
「干,前几天上课看到她在夹腿,噫——」  
「对对对,有时候还会听到她娇喘。还是说她其实是在那个自、自」  
「妈的不就是自慰么,结结巴巴的跟大奶恋似的,不会说话啊?」  
「我操天天自慰我他妈射爆。」  
「哈哈操,你该不会想上她吧?」  
「他妈的谁不想?就那对奶子我能玩一年,脸还漂亮,上一次人生无悔。」砰咚两声,木制的门扉被千夏一脚踹开,撞在墙上。  
无视教室内投往裙下的惊讶目光,千夏大声喊道:「请问小蝶恋在吗?」  
一时间鸦雀无声,过几秒才有个怯诺的声答道:「她在办公室。」  
「谢谢!」  
千夏身子回转,刚抵门的脚反过来勾住门边,借着起跑的冲力顺势甩上。  
「干,小蝶恋是啥玩意?」当千夏赶到办公室门口时,正好撞见低头离开的蝶恋背影。  
「小蝶恋~」  
将袋子提到肩膀,空出双手从背后捧住丰满的酥胸。这是千夏让蝶恋符合「特殊条件」的惯用套路,也是给挚友温暖最直接的方式。  
至今只有蝶恋享有如此待遇,小凡顶多只有被摸头的份。然而和以往不同,蝶恋并未奋力挣脱,只是冷冷责问道:「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突然摸我胸吗?」  
「呼呼,之前送你的胸罩舒服吗?」  
千夏嘴上用平常玩笑的态度说道,心底却着实一惊,暗自思忖着蝶恋的情况。  
「请不要转移话题。」  
「好啦。」  
千夏拟定好对策,一边在解开束缚的同时,转到蝶恋面前,举起准备已久的保温袋。  
「要不要一起吃午饭?这是小凡做的你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?」  
蝶恋阴着脸,冰霜般的眼眸刺向千夏的心口。  
「道歉。」  
充满霸道的命令,任何人听到都会为之震慑。然而几可称为蝶恋知己的千夏并非泛泛之辈,几声惬笑轻巧带过,说了句对不起便草草了事。  
「唉,算了,原谅你。」  
千夏见蝶恋的态度软了下来,拉起蝶恋的手再次邀约:「嘿嘿,要不要一起吃午饭?」  
「不要。」  
蝶恋故意板起脸来,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接受邀约的回应。臊成红色花海的面庞撇向一边,羞涩的喉咙低声说着:「呜看在你之前送我的胸罩蛮舒服的份上,陪你吃一次。」  
「嘿嘿~小蝶恋最棒了!」  
「唔哇!」「感觉好像回到四年前喔。啊——呜。」  
蝶恋打破沉默,随后低头咬住千夏递到嘴前的花菜。凉风吹过操场的一角,两人背倚外墙,乘着仓库的檐影分食午餐。  
「但那时候是小蝶恋带的饭盒。」  
千夏说着,也叼起一朵花菜。「是呢。那时候你整天缠着我蹭饭,烦都快烦死了。」  
纤白的手指掐着深邃的黑丝,似乎有些许不满。两指夹烟的姿势捻着菜梗,千夏吐出空气烟圈回道:「你现在不也在蹭我的饭。」  
「呜嗯,明明是你硬往我嘴里塞。」  
「不,是你蹭饭。」  
「不不不,是你塞饭噗哈哈。」  
「嘻嘻。真的有种回到四年前的感觉。」  
秋风吹拂,初中的二人相遇,很快成为一起嬉闹的死党,毫无顾忌的四处惹事生非。有事时为对方出谋划策,没事时则互相斗嘴。两人的犯浑日常一直持续到高中,直到内心不免有些犹豫,但眼下是最好的机会。  
「小蝶恋。」  
「嗯?」  
「刚刚看你被叫到办公室里——」  
「没事啦。以前不也常常被叫进去嘛,尤其是初中的时候。」  
「可是我刚刚去找你的时候,在你班上听到——」  
「那些都是谣言。」  
两人相视无言。千夏继续追问:「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?」  
「怎么?」  
「以前别人背地说你坏话不会这么恶毒。但这次你最近发生什么事情?」  
「没事啦,只是课业压力有点大而已。」  
蝶恋眉宇间细微的变化被千夏捕捉入眼。憋了一会,千夏下定决心,将在心里演练过数次的话语说出:「是不是我之前只顾着跟小凡在一起,结果你就」  
「跟你没关系!呃不、我真的只是压力大而已。唔,要上课了,我先走一步啦。」  
「等等蝶恋!」  
千夏试图伸手拉住蝶恋,却扑个空。只能俯在地上,眼睁睁的看着蝶恋逐渐缩小的背影,消失在操场的彼岸。漆黑的小道上,蝶恋拖着比以往更加疲惫的步伐缓缓前行,嘴里不断唠叨着细碎的牢骚。  
「啊啊,一天就这样毁了。班上那群男,老师也是,千夏也是,干嘛要」  
怨怼的话语突然停止。面前昏黄的路灯下,一名少女默默伫立着,上方打下的灯光没能在胸前留下任何阴影。  
「小蝶恋。」  
「千夏」  
万缕思绪交错,在蝶恋心里打成一个死结。  
「我觉得」  
「不用管我!呜不是、我,千夏」  
失控的情绪刹那间突破理性的把守,从口中喷涌而出。  
惊惶的双手急忙制止,并尝试表达对刚才错误的悔恨。  
「小蝶恋你果然有问题。」  
千夏半身陷入阴影,慢慢朝蝶恋走来。  
「我」  
蝶恋很想否定,但千夏步步逼近,让所有掩饰的词汇都卡在喉头。  
「以前你根本不会有那些恶毒的谣言流传,说话的时候也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。  
小蝶恋!」  
千夏逐渐壮大的身姿令蝶恋不由得后退几步。  
「我很对不起!过去两年常常忘记找你,常常忽视你。但我下定——」  
「不是的!」  
蝶恋厉声喝退千夏的脚步。远方的灯火在蝶恋眼里,摇曳成一个个圆圈。  
「不是你的错。一个人上下学什么的,早就已经习惯了。只是最近我呼呜」  
千夏很想搂住在月色下显得分外弱小的蝶恋,但几步的距离却像是相隔异界,难以跨越。  
「小蝶恋」  
「千夏,我」  
蝶恋欲言又止,似是下定决心吐露,却在迟疑片刻后往一旁的漆黑树丛跑去。  
「蝶、等等!」「哈——哈——小蝶恋!」  
千夏一直追着蝶恋到公园中央,四周变幻的树影扰乱着视线。在分神的瞬间,便跟丢了蝶恋的身影。  
「小蝶恋!你在——哇呜,吓我一跳,你怎么」  
眼前的少女与以往判若两人,散发着阴郁的氛围,使的千夏顿住话语。  
「即使有触手袜的帮忙也甩不掉吗千夏,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。」  
蝶恋一席话前言不搭后语,即使是千夏也摸不着头脑。  
「最后的机会?如果是听小蝶恋妳、哇呜!」  
话未说完,千夏只见蝶恋一咬牙,随后脚踝突然被缠住并向前拽去,令毫无防备的千夏失去平衡踉跄后倒,「呜嗯?」预期的冲击并未到来,貌似有什么在临危之际托住千夏身躯。绷着心情慢慢睁眼,惊愕的小嘴倒抽一口凉气。  
「小、小蝶恋,这些、是触手?」  
树影在蝶恋脸上飘忽,暴露的大腿被月光漂的惨白。半掩的月儿为暗森平添几分沉默,让罩在蝶恋身上的夜纱多了些哀愁。一只只触手从蝶恋双腿的黑丝伸出,把千夏以半躺的姿势支撑——捆绑——在半空中。  
「是触手喔。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,千夏。」  
蝶恋走到千夏面前幽幽说道。嘶啦声响,校服被撕成布条,坦露出贫嵴的身材。  
「小小小蝶恋?」  
「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一样的身材吗?」  
「是、是有说过。」  
蝶恋抓起一只触手递到千夏嘴前,触手的末端分泌出粉色液体,滴落在连小巧都称不上的胸前。  
「这是樱露,我的胸最近因为这个变大不少喔。如过千夏也喝下去的话,就能有跟我一样的胸部了。」  
「这、这就是小蝶恋所埋藏的秘密吗?」  
蝶恋愣了一会,别过眼神,阴森森的说道:「没错,有一天突然就穿上触手袜,然后就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常了呢,很莫名奇妙对吧?」  
「喔那既然是小蝶恋推荐,那我就不客气喽。」  
「欸?等、不行!」  
千夏在蝶恋不及反应前,一口含住面前的触手,将樱露尽饮下肚。不只是蝶恋,触手袜也为之一惊,急忙从千夏嘴里抽出。  
「嘿嘿,已经喝完了。」  
「为什么你不会怕吗?」  
「刚才有吓到,不过既然小蝶恋没问题,就代表这些触手也没问题,所以就接受了。」  
千夏语气轻松的继续说着:「而且现在的小蝶恋是我最喜欢的样子。」  
「欸?欸!」  
「虽然次很想要留给小凡,但如果是现在的小蝶恋可以给你喔。」  
「等等,我不是这个意思、你在说什么奇怪的」  
瞬间蝶恋和触手袜极大的动摇,让绑住上身的触手显出一丝松懈。千夏浑身一使劲,挣脱束缚朝前一跃。不顾纷纷落下的衣服碎片,把蝶恋紧紧拥在胸前。  
「呜呃」  
「总算让我抓到了。嘻嘻,踩在触手上就能轻松摸到小蝶恋的头顶呢。」  
手指安抚发颤的柔发,千夏在蝶恋耳畔低语:「没事的,小蝶恋,没事的。」  
「千夏不会怕吗?」  
「不会。我说过,我最喜欢现在的蝶恋。」  
「真是个奇怪的人」  
蝶恋的声音愈发轻细,被一道秋蝉的鸣泣盖过。千夏没有回应,只静静搂住蝶恋双肩。犹若渐涨的海面,湿润的话语如潮水般淹没晚空的静谧。  
蝉泣的更加悲凄,声声寂鸣拉破脆弱的心灵。月垂下泪光,被夜纱弹落,四散在二人交融的影上。  
「你们真的没问题吗?」  
蝶恋的眼神四处躲闪,倒是被质问的千夏一脸镇定地答道:「没问题。今晚我就住这了。辛苦你跑一趟,回家小心!」  
「可是你脸红成这样,还在发烫」  
「没问题的!」  
狐疑的目光虽然没有退去,但千夏既然如此坚持,也只得放弃。  
「有事再打给我,随叫随到。」  
「嘻嘻,再见啦。」  
砰。  
「呜总觉得好对不起他。」  
「没问题的,这种事他一定会谅解。而且如果我现在跟他回去」  
两只手臂吊上蝶恋颈领。  
「在路上我就会忍不住的。我还想后天生日的时候再给他所以」  
「好好好,你先坐下来冷静冷静。」  
蝶恋将缠在颈上的手一把推开,让触手袜倒了杯水,搀着千夏坐到沙发上。  
「呼——效果比预期的强烈,感觉全身都在骚动着。小蝶恋能每天都呼——真厉害。」  
千夏缓缓躺在蝶恋腿上。虽然隔着一双触手袜,但蝶恋仍能感觉到千夏的心在急躁的震动着。  
「还不是你一口气喝下那么多樱露。」  
蝶恋扶起以自己大腿为为枕的千夏,接过水杯小心翼翼的慢慢喂着。  
「还行吗?」  
「呜——你摸摸看。」  
「呃怎么湿成这样?」  
「次嘛。」  
长发间满布汗水,蒸腾的脸颊珠光点点。  
「小蝶恋,帮我脱衣服。」  
「欸?」  
「我没力气。刚刚路上有丢几次,现在全身又热又乏力。不信的话你摸摸看下」  
「呃别,我信妳行吧?」  
蝶恋制止把自己往深处带去的手,抽回的同时握住衣角往上拉起,露出一件雪白的胸衣。  
「你还穿这种胸衣喔。」  
青色的吊带,没有花边,是未成年的款式。千夏双瞳撇向一旁,似是对眼前蝶恋的傲人身材十分不甘。  
「这几年胸都没有变化,穿习惯就不想换了。」  
「欸?那后天他不会有意见吗?」  
「他不会」  
睫毛间突然冒起阵阵惊慌。  
「明天放学陪我去买。」  
「呃,可是这样又要早退」  
「你最近不也在抱怨胸罩太小。」  
「可是早退」  
「呜——小蝶恋好过分,把人家搞成这样,连一起买内衣都不愿意。」  
「把你丢给触手床喔。」  
「哼,丢就丢。」  
是樱露的作用吗?蝶恋望着眼前嘟着嘴的小脸,不由得想到触手袜委屈的样子。  
「好啦,陪你去行吧?」  
「呼呼~小蝶恋最棒了!」  
「呜啊!你明明就还有力气、呜——明天还要上学,快点洗澡睡觉啦。」  
「有什么关系,明天星期五撑一下就过去了。」  
「不行啦。」  
「一下下就好。」  
「呜就只能一下下喔。」  
「嘻嘻,小蝶恋最棒了。」「所以你今天又要早退?」  
厚重的镜片映着窗外夕阳的颜色,透出一丝不快。  
「欸、嗯。」  
蝶恋脸上拚命挤出带有最大歉意的笑容。  
「我说你啊」  
「嘿嘿,抱歉老师。」  
「行吧。不过你得做点事才行。」  
满是青筋的手指引导蝶恋的视线落在一旁的书堆上。  
「这迭书你拿去仓库放着,这是钥匙。放好之后记得把门锁好,回来时要是  
我不在座位,就把钥匙放桌上就行了。」  
「这些是?」  
蝶恋望着将近半身高的书堆,手臂的肌肉有些颤栗。  
「老师们整理出来的旧参考书。说是找到一个最近想收这类书的二手书商,让老师们整理整理放到仓库那。搬得动吗?要不要分成两次?」  
「呃,应该不用——」  
蝶恋让触手袜暗中伸出几只触手,从校服底下帮忙支撑,才勉强使自己的双手不至于崩溃。  
好不容易终于抵达仓库,大门没锁,只是年久失修的滑轨让推门也成为费劲活。  
「呼——放这里应该可以吧。」  
蝶恋揉搓获得解放的手掌,四处打量着周围的陈设。  
「次进仓库,原来里面长这样啊。嗯?」  
触手袜忽然有了反应,指引蝶恋穿过积灰的跳箱与球篮,走到深处一个铁柜前。  
「这里面也有你的同伴?」  
肯——「对!」  
中气十足的嗓音突然响起,吓得蝶恋几乎要跳起来。  
「欸!?」  
转头定睛一看,吊衫、拖鞋、干瘪的皮肤。  
「吴、吴大爷?什么时候」  
蝶恋突然意识到,触手袜还伸着触手没有收回。  
「呃、吴大爷这、这是」  
「咱知道,不就是触手袜么。」  
「欸?」  
蝶恋发现触手袜在脚上不断发抖,骇人的预感在心中升起。吴大爷咧着嘴,打出一个大大响指。当啷。  
「嗯?」  
视野边际急速向前移动,吴大爷的身姿越来越小——不对,是自己在后退。蝶恋与触手袜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身后的铁柜——触手柜拖入,并用数十只触手以大字形的姿势牢牢缠住。触手袜先一步反应过来,用力鞭打的触手柜,却起不了任何作用。  
「不是叫你有空要来么?」  
吴大爷斜睨着蝶恋,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责备之意。  
「呃、嗯。」  
蝶恋的大脑正努力厘清当下状况,对于吴大爷的问题只能机械式的回答。  
「哎你这小姑娘真是,咱宝贵的假期啊,现在——」  
「吴先生就别再责怪了,把事情办好才要紧。」  
一名年轻男子走进仓库,蝶恋一眼认出,是闹区里饮料店的店员。  
「这是什么意思?」  
「啥意思你还不明白?你要倒大楣了明白不?大难临头了明白不?」  
「吴先生我来吧,您先歇会。」  
店员拍了拍吴大爷肩头。  
而吴大爷虽一脸愤怒,也没再说什么,踩着两只拖鞋啪叽啪叽的离开仓库。  
「是蝶恋小姐对吧?」  
「嗯是。请问——」  
「简单来说就是吴先生的任务期限要到了,所以打算尽快结束,用剩余的时间来放假。」  
微妙的笑容,与蝶恋上周见到的一样。  
「呃,什么任务?还有我大难临头的意思是?」  
蝶恋想起白夫人的占卜。  
「是不是大难端看您的意思。不过一般来说,刚开始您会觉得是大难没错。  
但之后现在不便赘述,总之只看您而已。」  
「嗯还有那个任务我不是很懂。」  
「没关系,您很快就会懂了。」  
店员拿出一根装满乳白色液体的针管,抓住触手袜的一只触手,彷佛触手的  
挣扎不存在似的全部注射进去。  
「这是跟上周五您在敝店买的奶昔一样的药剂,不过是加大剂量浓缩的。」  
「欸?」  
蝶恋心底一沉,完全明白这针打进去的意思。  
「顺带一提,这个仓库里所有的物品皆已触手化。那么,祝您有个美好的周  
末。」  
「等等!」  
「钥匙是吧?我们会帮您归还,还请放心。」  
店员握住大门,回过头补充道。  
「不是!」  
喀啦,大门快速被阖上,传来上锁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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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2-08 13:15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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